“哥哥?”秋榕榕被突然碎裂的盤子嚇住,她抽出餐巾紙,伸手去擦碎瓷片。
周景行沒有抬頭,眉眼藏在陰影裡。
他在空中握住秋榕榕的手,“餐盤溫度高,裂開了,你別碰,免得劃傷了手。”
“好……”秋榕榕小心地望著他,“你是不是生氣了?”
秋榕榕向周景行解釋,男同學的名字叫做譚松,他們相識是因為三年前的案件。
“你有交朋友的自由,我不會胡亂吃醋。”
周景行字字句句說得在理,他通情達理,還讓秋榕榕別胡思亂想,把他想成小心眼的男人。
他說,他這點自信還是有的,讓秋榕榕安心出去玩,有需要的話打電話給他,他會接她回家。
秋榕榕應下來。
她覺得周景行臉上的笑有點假。
早晨吃完早餐後,護工上門照顧周淮遠。
那護工面板粗糙,三角眼,白眼珠佔的比例較大,嘴上的木偶紋顯老。
她早上做完工作後,找秋榕榕結算工錢。
秋榕榕要轉給她一千。
她不收,只要現金。
“山裡來的,手機只會打電話。”
秋榕榕身上沒現金,“那你和我去銀行,我取給你。”
她們一起去了別墅區外的銀行。
護工在門外等著,警惕地看著來往的路人,秋榕榕把現金數給她,她上了一輛麵包車,迅速離開。
秋榕榕覺得有些怪。
她回到別墅,幫周淮遠準備下午去醫院檢查所需要的證件。
秋榕榕再次踏入周淮遠的房間。
眼前的一幕,令她腳步止不住後退。
周淮遠又胖了。
被護工照顧的短短几天,他胖得失去人形。
脖子淹沒在肉堆裡,幾層下巴疊在一起,像塌陷的梯田,肥厚的嘴巴里插著一把鐵勺子,口水順著勺子往下滴。
脂肪似乎湧進了他的大腦,他的電腦螢幕閃著藍條,這兩天,周淮遠沒有打遊戲,肥胖令他寸步難行,他變得比之前更加痴傻。
秋榕榕幫他把勺子拽下來,又去洗手間放了點溫水,幫他露出來的地方簡單擦拭一遍。
護工沒有好好照顧他。
秋榕榕這段時間,自己身上的麻煩事都處理不掉,忽視了周淮遠,沒照顧好他。
忙完之後,秋榕榕又去修剪院子裡的蘭花。
昨夜,那個綁架他的男人折斷了花枝。
雨水將他存在的痕跡沖走。
他站過的地方,只剩下潮氣混合著蘭花香。
下午,秋榕榕從小區街角拐出來的時候,第一眼就看見了譚松。
他半靠在重型摩托車旁,頭盔將整張臉嚴嚴實實地遮住,反射著昏暗的天光,看不清神情。
秋榕榕揮揮手,衝他打招呼。
“上車。”譚松長腿一跨,騎上摩托車。
秋榕榕不願,“摩托車是肉包鐵,不安全。”
“我帶你,你摟我摟緊點,保證不會出事兒。”譚松穿著件黑色背心,手臂暴露在空氣中,肌肉線條鼓起,緊繃,卻不顯得誇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