輸了就要接受懲罰。
周景行把秋榕榕從地上扶起來。
秋榕榕的手很冰,他扶著她的時候,她反過來握住他的手掌,聲音低啞:“第二個選項是什麼?”
“我以為你會問第一個選項的懲罰是什麼。”
“我想知道第二個選項。”
秋榕榕的臉色是如此蒼白,全身的血色褪盡,像是無色的琉璃,一碰就碎。
周景行一時沒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頰。
“第二個選項是取悅我,你每做一件令我順心的事情,我會摘一朵蘭花送給你。
一朵折下來的蘭花在花瓶裡養七天就會枯萎,這七天就是你活命的時間。
在我出國之前,我們可以一起玩這個遊戲,直到我送你的蘭花全部枯萎為止。”
“哥哥,那我現在可以選第二個選項嗎?”
秋榕榕只是站在那裡,可悲又可憐地握著周景行的手,睫毛輕輕顫動,像冬天枝頭最後一片葉子,搖著搖著,就要落了。
原本是不可以的。
但周景行看著院子裡心移植的蘭花,覺得四年的籌謀到現在,秋榕榕未曾崩潰半分,她依舊還能理智地和他周旋,甚至還叫著他“哥哥”,他就不能讓這場遊戲那麼快結束。
“好。”周景行答應她,“如果你能夠在接受懲罰的時候不求饒,不喊疼,我就允許你再選第二個選項。”
周景行拔了她左手手指的五個指甲。
用鐵鉗撬掉第一個手指指甲的時候,他看見她的眼睛猛地睜大,虹膜擴散,中間部分極黑,外側一圈淺淺地暈開。
她的身體在發抖,血順著指尖滴落在地板上,溫熱、黏稠。
“如果你可以拿掉口中的毛巾,準確計數,我會給你一朵蘭花。”
秋榕榕額頭冷汗淋漓,浸溼了鬢角,她用那隻完好的手拿掉嘴巴里的毛巾,虛弱地報出第一個數字。
“1。”
第二個,第三個……
直到最後一個。
“你表現得很好。”
周景行貼心地替她上好藥,再包紮好。
她細長的手指裹著白色繃帶。
全程除了報數,一聲沒吭。
疼嗎?
當然疼。
她是軟骨頭。
十指連心,痛不欲生。
秋榕榕大口地呼吸著,痛感沿著指尖神經一寸一寸地蔓延,像成千上萬根細針扎入骨髓裡。
她的身體在悲鳴。
嘴裡的牙齒被生生咬斷,秋榕榕吐了出來,都是血。
“哥……周先生,我達到了你的要求,把獎勵給我,我想回房間休息。”
周景行不是他的真名。
他不姓周。
也不是周叔叔的兒子。
周叔叔高位截癱是他做的。
周淮遠過度肥胖,也是他做的。
周家,也需要贖罪。
“繼續用以前的稱呼。”他親了親她包紮好的手指,她完美完成他的指令,讓他心情好上一些,“回房吧,我會把蘭花放在你的床頭。”
一朵蘭花,代表七天的命。
他們之間的遊戲,從今天正式開始。
等到她手中所有的蘭花枯萎後,他會把她埋在花壇裡。
就像之前埋下那個穿鵝黃色裙子的少女。
秋榕榕想要站起來,但是那隻腿在打擺子。
周景行發現她已經疼得走不動道,便橫抱起她,將她帶到二樓自己的房間裡,避開她的傷口,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
“好好休息吧。”周景行吻了吻她的額頭,關上窗簾,然後離開房間將門反鎖。
秋榕榕躺在熟悉的床上。
周景行剛才對待她,沒有暴怒,也沒有癲狂,而是出自一種高度自控,極端偏執式的審判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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