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永德看著她欲言又止,滿臉憂鬱之色。
“瀟兒,你……唉……都是爹不好……”
聽他突然責怪起自己來,沐子瀟終於將思緒拉了回來。
“爹,您怎麼這麼說?”
沐子瀟將手中的布包包好揣進懷裡,親暱地過來扶住沐永德的胳膊。
“爹如果有能耐,就不需要你東奔西跑了。”
沐子瀟聞言不禁輕嘆一聲,扶著沐永德在廊下的長椅上坐下。
“爹,”她並沒有回應沐永德的話,而是問道,“您怪孩兒總是給您惹禍嗎?”
“當然不。”沐永德毫不遲疑地回答。
“孩兒也從沒有嫌棄過您啊!您就不要再自責了!否則孩兒會過意不去,非常過意不去!”她怕他不信,加重說道。
沐永德自然也知道是這個樣子,可是他就是覺得為人父卻不能庇佑自己的孩子,實在不是為人父母所為。
所以聽聞沐子瀟的話,他又嘆了一聲。
經過這些天的相處,沐子瀟已經大概瞭解了爹的性子,也沒有期盼他能再說出什麼來,於是又自顧自說下去。
“再說了,孩兒也喜歡做這些事,現在孩兒才覺得每一天都有好好活著的感覺,而不是像以前,單單是聽大家描述,孩兒都覺得受不了,像是行屍走肉一般,沒有任何思想,只是單純地在活著。”
她的語氣透著自憐,但是神情上卻是如此的滿足。
她很滿意現在的生活,真的,好似從來不曾如此自由過。
哪怕現在她的身上還揹著沉重的賭約,一個不好就要丟掉腦袋,可是她仍然不後悔清醒過來。
哪怕生命僅剩下一天,她也要最後這一天活出從未有過的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