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而知,昨天肖靜那巴掌打得有多狠。
昨天到底是在圍欄外,隔著距離,看得不是很真切。
如今看到她這張傷痕累累的臉,昨天被警察打攪後湧出的小小失落,瞬間就被撫平了。
但面上還是那讓人找不出任何破綻的心疼和急切,“怎麼回事?誰打的?”
寧微微細細觀察了她幾秒,並未看出什麼端倪,癟癟嘴,哽咽道,“一句兩句說不清楚,笙笙……”
“去我辦公室。”
“不行,我不想讓美術館的人看到……平白給他們看笑話。”
“那我們去對面咖啡廳聊。”孟笙思忖了兩秒。
兩人過了馬路,在咖啡廳二樓靠角落的位置坐下。
寧微微就把昨天被人鬧上門的事情,以及後面去警察局立案的事情說了一下。
“這人太過分了!”孟笙聽完,故作憤怒道,“一定不能輕易放過她,必須讓她牢底坐穿!”
寧微微在說經過的同時,也在觀察孟笙的反應。
可仍舊瞧不出半分異樣來。
難道……肖靜真不是她指使的?
她真不知道她和商泊禹的事?
那會是誰呢?
陶倩的背後人又能是誰呢?
她壓下好些天都沒結論的疑團,抿了口咖啡,苦笑一聲,“我這也不知道是招誰惹誰了,這麼大的禍端偏偏讓我攤上了。”
“等警方那邊調查清楚,這些流言就會不攻自破,你別太憂心,現在最主要的是把臉上的傷養好。”
孟笙看著她臉上的巴掌印,“那人你打回去了嗎?”
寧微微笑道,“當然,我能是那種吃虧的人嗎?”
兩人聊了一會,她緊繃的身體慢慢放鬆下來,想起來問了一句,“你最近和商泊禹怎麼樣啊?他有沒有好好陪你?”
孟笙拿著杯子的力道頓了下。
來了。
重點來了。
她好像忽然能明白她今天怎麼突然來美術館找她了。
是為了旁敲側擊的打探商泊禹。
商泊禹現在單方面和她斷了聯絡,再加上昨天下午的事,寧微微定然是慌亂的。
她挑起眼皮,臉上是甜蜜幸福的笑,開始“不經意”地炫耀。
“有,前兩天出差回來後,每天下午都會準時來接我,然後給我做各種吃的,對我和孩子特別重視。本來他說要帶我去瑞士玩玩的,
但美術館忙,我走不開,而且,我這肚子裡的孩子還沒懷穩,任阿姨說前三個月最容易流產,讓我過了三個月再出去玩。”
每天下午都會去接孟笙?
那商泊禹是又想和自己分手了?
可……為什麼呢?
明明那天早上他從酒店離開前,還摟著自己說盡情話,把持不住地又拉著她澆了一次花。
她百思不得其解,屈了屈僵硬的手指,垂下眼瞼,笑道,“那就好,你現在懷著孕,是需要人多陪陪。”
兩人在咖啡廳聊了一個多小時,又在附近餐廳一同吃了頓午飯才分開。
孟笙從她的背影上收回視線,轉身往美術館的方向走。
等紅綠燈時,她站定步子,任由這充滿暖意的陽光包裹住自己。
叮!
手機簡訊提示音攸地響起。
【寧微微下午會在建築公司外等商泊禹,以楚楚可憐的優勢再次博得商泊禹的同情和心軟,兩人會再次開始聯絡。】
孟笙看著這行字,忽然就笑出了聲。
這又才兩天的功夫。
所以,商泊禹的承諾到底算得了什麼?
嗯,俗話說得好,狗改不了吃屎。
一點也沒錯。
她眼底掠過一絲諷刺,思忖十多秒後,從微信裡拖出裴綏的聊天框:【裴律師,我能麻煩您幫個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