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唇上那柔軟和微涼溼潤的觸感,孟笙的腦袋是宕機的,睫毛在撲面而來的氣息燙得顫了顫。
神志和呼吸在頃刻間就徹底亂了。
好似碳酸飲料在血管裡炸開,掀起大片驚濤浪潮。
她聽見自己的心跳震碎了掛在青色帷幕上的月光。
她這錯愕的空隙,倒是給了裴綏可乘之機,他眼眸又暗了幾度,摟著那細軟腰肢的手也不由微微收緊。
她身上的睡裙很薄,隔著布料都能感受到那段肌膚的細膩。
裴綏試探地描繪了下她的唇,隨後抬手扣住她的後腦勺,加深這個吻,任由雪松,龍舌蘭,花茶香交織纏繞,最後融化在這個繾綣旖旎的吻中。
他的攻勢仍舊不算強勢,卻帶著一絲徐徐善誘的滋味。
在孟笙每每因為呼吸困難要往回撤時,他總會緊追上去,攻城略地一番,又會慢慢輕柔下來。
似是在安撫。
孟笙的身體很快就軟下去了,連手中的袋子都掉落在了地上,“啪”的一聲也沒影響到這個極具熱烈而纏綿的吻。
她抬手緊緊抓著他的衣襟,從唇間溢位一句又一句的難耐輕唔聲。
傳入裴綏耳中,就宛若一把把小錘在鑿擊著他的耳膜,這無不在挑戰他的自制力和定力。
但他在感受到身體上的變化和躁動時,那最後一根被風箏線拉住的理智到底是被收回來了。
終是停下來了。
這一步已經跨得很大了。
免得真扯著蛋了。
他睨著孟笙那張略微潮紅的漂亮臉蛋,以及被情意染上的杏眸中,流淌著絲絲嬌媚,宛若一把無形的鉤子,精準無誤地鉤在他的心上。
那雙幽邃深暗的丹鳳眼裡掠過一抹笑意,裴綏抬手輕輕摩挲著她臉上的肌膚。
孟笙一滯,大腦的思緒開始慢慢恢復運轉了,她還是有些震驚和錯愕,不敢相信他會忽然親上來。
她擰眉問,“所以,你剛剛是喝醉後“不小心”做出來的?”
言下之意是他打算明天過後就把這事歸根於喝醉酒,不打算承認了?
裴綏摟著她,神色定定,啞聲說,“我沒醉。”
剛剛確實是因為在酒精的作用下,讓他有點情難自控,但他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
周遭忽地一靜。
原本還漂浮在空中的曖昧氛圍被這突如其來的尷尬給衝散,正在一點點變淡消失。
孟笙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說點什麼好,那顆還在瘋狂跳動的心到現在還沒平復下來。
她不太自然地移開目光,動了動步子,腳下的拖鞋猛地一滑。
孟笙嚇了一跳,下意識抓住裴綏的衣襟,垂首看地上已經撒的差不多的東西。
光看灑出了這部分,孟笙就覺得這兩樣東西應該不錯。
她從裴綏懷裡退出來,惋惜道,“都撒了。”
裴綏望著地上的東西,抿抿唇,說,“明天我讓聶函多買幾份送醫院去,那雪腴羮也適合你父親吃。”
他上手幫她把地上收拾了下,才道,“我明天要回城西,準備清明節掃墓一事,五號才能回來。”
孟笙一頓,輕輕點頭,“好。”
她後天也是要回城北掃墓祭奠。
孟承禮目前住著院是肯定沒辦法回去的,但她哥孟識許明天會回來待幾天。
裴綏沒有賴著不走,連她之前說要泡的蜂蜜檸檬水也沒等,更大的便宜已經佔到了,其餘的就不算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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