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再如何懊悔難受,第二天,東方宴還得收拾好情緒老老實實地去上朝。
他還尋思著等下朝去玄鏡司,找兩個司衛問問情況。
下朝之後,東方宴又被齊昭帝給召去。
齊昭帝冷冷地瞅了他一眼:“聽說你鬧騰了一晚上?”
東方宴沒想到事情這麼快就傳到陛下這裡,趕忙道:“一點小事,不敢驚擾皇伯伯。”
齊昭帝開門見山地道:“朕知道你在找林副使。她和謝守正被朕派去執行任務了,事了之後自會回來,無需擔心。”
“他們去執行任務?”東方宴聞言,心中莫名一喜:所以,不是私奔只是公幹?也是,就謝守正那種出身微末,又不重修養的人,林傾月怎麼可能和他對上眼?
可轉念又一想,孤男寡女,私出京城,即便是為公幹,傳出去也有辱名聲。
“皇伯伯,此事您怎麼不先告訴給侄兒?再者,玄鏡司那麼多人,怎就單單派您的侄媳婦出去公幹?”
“能者多勞。至於為什麼沒告知你——此事早幾日已經定下,你的妻子卻沒有告知給你,難道你不該反思嗎?”
齊昭帝說著說著,火氣上頭,呵斥起來:“別以為朕不知道,你和那林家二小姐的腌臢事!吃著碗裡,望著鍋裡也就罷了,好歹找個出身清白,配得上你的。你看看你找的那是個什麼東西?把皇家的臉面都給丟盡了!”
東方宴還是頭一次被氣昭帝這麼指著鼻子罵,他趕忙跪下:“臣已知錯,皇伯伯息怒,切莫因臣氣壞了身子。”
齊昭帝訓斥了兩聲後,揮了揮手道:“回去反思,除每日上朝之外,其他時候禁足思過!若再胡鬧,就滾回你的封地去!”
居然要禁足?可見聖上是真的動怒了。
東方宴心下一顫,不敢再多爭辯,磕頭謝恩。
在退出之前,他忍不住還小心翼翼地詢問了一句:“皇伯伯,傾月她此去何地?何時能歸來?”
齊昭帝瞅了他一眼,只說來一句:“順利的話,一個月之後歸來。”
若是不順利,便有可能一去不回。想到這些,齊昭帝心中擔憂,但面上卻不敢有絲毫流露,免得叫東方宴看出端倪來。
東方宴很想再問問林傾月具體去了哪裡,可第一次問的時候,齊昭帝沒有明示,他自然就不會再問第二次。
於是垂頭喪氣地退了出來,回去閉門思過,等媳婦回家。
林傾月一行三人,趕了七天的路,抵達了豐年縣時,人困馬乏,急需休整。
因為是秘密出來執行任務,怕行蹤暴露。因此,這一路上都沒有前往驛站下榻,而是選擇住客棧。
過去幾天,一路順遂。
但今日有些奇怪,豐年明明是個小縣城,但客棧生意卻都出奇的好,問了好幾家居然都說客滿了。
直到他們經路人指點,到了本縣最高階的一家客棧“喜來客棧”,才有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