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好啃著紅棗糕，模糊不清地回答：“早著呢。這種功法一運轉，離火之氣就走遍全身經脈的病，哪有這麼容易斷根。不過，經過治療，這玩意兒要不了他的命了。”
“嗯。”軒轅確是知曉的，以前每年夏日褚雲初都不可能在帝京過，必須回北域住在冰窟裡運功壓制離火。
今年卻在帝京過了整個暑期，由此可見，他的確是好了很多。
“你問他做什麼？”甄好吃完了一塊，又拿了另一塊。
軒轅確如實說：“讓他好了，儘快滾蛋。”
甄好一愣。
她轉頭看他，不解地問：“他幹什麼惹著你啦？”
“褚雲初從年少時第一次輸給我，之後便一直想贏我。”軒轅確見她唇角還有點碎屑，抬手用拇指指腹給她擦去，睨她道：“你以為我不知曉，他還是攛掇你去北域？”
甄好：“……”
她噗呲笑了，問：“哦，你吃醋呀？”
“沒有。”軒轅確回答極快：“你沒答應，我吃什麼醋？也就是煩他了。”
甄好“嘖”了一聲，把剩下一口的紅棗糕塞他嘴裡，說：“你倆相愛相殺，拿我當筏子唄！”
有一種友誼叫做損友，這就是了！
需要幫忙的時候，雙方都會出手；但沒事的時候，就嫌棄對方事多，恨不能一腳踢開。
“什麼叫相愛相殺？別胡說。”軒轅確聽不得這個詞套在自己身上。
甄好無所謂地笑了下，道：“其實他不是拐我走，只是提出了邀約，說是明年他大概要成親了，請我去喝喜酒。順便，他的族人不也都受離火灼心之苦麼？希望我能去給他們解困！”
“也不是一定要你上門出診，誰想治病就來帝京求診，情理之中。”軒轅確理得清。
他認為自己不是吃醋，純屬於不想甄好被拐走。哪個男人的未婚妻成天被人攛掇離開，能高興得起來？
甄好倒是很無所謂：“我也是這樣跟他說的，馬上入秋了，他家裡人可以趕來帝京，一起治療。他救過我的命，我給他治病是報恩。但其他人的診金和藥錢，我都是要收的！”
這一聽，軒轅確心裡頭那點不愉快又沒有了：“如此甚好。”
既然他關心了自己的事業，甄好便投桃報李：“寧王謀逆的案子，做得怎麼樣了？”
軒轅確見她不吃了，拿著帕子給她擦手，一根一根手指擦拭著，口中答道：“這幾年，寧王一直巴望著安王的人在前面打先鋒。他的人，都藏得很深。雖然這一次謀逆也算顯山露水，但我懷疑，他應該留了一小部分後手。”
甄好明白了：“也就是說，這個案子做完後，以後就要像先前防備安王餘黨作孽那樣，防著寧王餘黨作亂了？”
“不一樣。”軒轅確給她擦完了手，便握住她的手不放了，“當年新帝登基，為了仁義之名，我沒處死安王。可如今，已經不需要那些名聲。”
甄好明白了。
會直接處斬寧王！
她又問：“那他的家人呢？軒轅豪他們，會如何處置？”
軒轅確的話說得十分冷酷無情：“共謀者主要幾人全部斬首，其他都算從犯，舉家流放發配西北修城牆。”
“女的，也修城牆？”甄好是記得的，他發配所有犯人，都不會充入軍妓、官妓，對女性群體算是很仁善了。
軒轅確答道：“早兩年，我命人在江南建了織造司，西北也有一個。女囚犯，都發配到這些地方做活。”
“哦。”甄好點了點頭：“在你治下，這些人都算命好的了。他們還是應該感激你。”
“並不。”軒轅確的話說得非常現實：“即便如此，會感激新政的，依舊不多，還是記恨我的人居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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