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確斂起衣襬,邁步跨過門檻走進院子,緩步走到石桌前。
“本王允你先說。”
畢竟,確定安王勢力已經起底,等他說完,就會送安王上路!
安王好似知道他來是要做什麼一樣,一仰而盡杯中酒,放下酒杯,嘆了一口氣,道:“你我兄弟,不能坐下來說上幾句話麼?”
的確是兄弟,只不過年齡差得有點遠,都快差輩兒了。
軒轅確沒坐,依舊負手而立,琥珀色的瞳仁掃了一眼安王,漠然道:“你說。”
安王再次嘆息:“你這個人總是如此,從小看人便給人一種感覺,對方根本不在你眼裡。呵呵,果然,你才是最狠的那個。”
軒轅確漠然道:“比起你逼死君父,本王有人情味得多。”
安王也不生氣,兀自又倒了一杯酒,道:“聽說王方把你兒子給綁了,你兒子沒死,犧牲的是你的女人?”
說著,他嗤地一笑:“軒轅確啊軒轅確,沒想到你這樣冷酷無情的人,竟然也會有女人為你不惜赴死。”
聽說那女人是救軒轅爽的,但若非為了軒轅確,一個跟軒轅爽八竿子打不著關係的女人,怎麼會為了救軒轅爽送命呢?
提到這個,軒轅確心裡像被尖針猛地扎進去了一樣!
但他依舊面無表情,冷聲說了句:“王方已經死了。”
蛇打七寸。
安王在他心口扎針,他也對準了安王的心口狠狠戳了一刀。
不,兩刀!
他緊接著又道:“宋明也快死了。”
“你……”安王猛地又灌了一杯酒,氣息有些不穩定:“軒轅確,你夠狠!你就是咱們軒轅氏這一輩最無情的一個!”
對方說什麼,軒轅確都不以為意,堅如磐石、穩若泰山,淡然道:“迄今,安王所有舊部,已經全部清掃乾淨。”
他的聲音冰冷、無情,宛如來自地獄的判官:“或許,你還有後手?”
安王舉杯,把軒轅確進來後第二杯酒喝了下去。
他唇角含笑,頗有些日薄西山的意味。
其實今年安王也才不到四十歲,對於男人來說,如此年紀還是雄壯勞動力。
可失去自由的男人,不可同日而語。
所有跟隨他起事的人,被確鑿拿到罪證的,六年前就已經都被軒轅確殺了。
那些不好定罪的,六年的時間裡,軒轅確也一一將其瓦解。
最後的王方和宋明,也折戟於今年!
放下酒杯,他又給自己斟了第三杯酒,並沒有立即將酒杯拿在手裡,而是盯著那隻杯子,宛如能盯出一朵花來。
“成王敗寇。”他灑脫一笑,道:“當初我既然敢起事、敢弒君父、敢謀權奪位……便早就做好一敗千里的心理準備。”
“功敗垂成、兵死將枯,一切不過是……技不如人罷了。”
“軒轅確,我比你年長十幾歲,當年你不過才十六,手中權勢薄弱,可我竟被你給打敗了。”
“你得北域冰原一族的幫助,那也是你的本事。我對你,從未有怨言。”
軒轅確依舊冷酷,不為所動地道:“你是否埋怨,本王並不在意。”
“是了。”安王苦笑,道:“你歷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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