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妤妤寶貝，你客語阿姨已經離開寧城了。”溫如蘭說，“她本來就是寧城人，後來嫁到了A國皇室，就顯少回來了。”
“之前過來的時候就說過，這次應該是她最後一次來寧城，之後都不會來了，估計我以後也沒有機會跟她見面。”
溫如蘭的聲音裡充滿了可惜的感慨。
陳晚妤捏著手機，聽到這樣的訊息，心情說不上多難過，只是有一點點壓抑，她需要大口大口呼吸好幾次才能緩過來。
“妤妤，你有在聽我說話嗎？”溫如蘭一直沒有得到回應，需要確定陳晚妤是否在聽。
“我在聽，阿姨。”陳晚妤回應。
溫如蘭繼續碎碎念：“阿韞呢，前幾天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收拾東西走了，問去哪裡也不說的，就說去抓個人，也不知道抓誰。”
“我呢，在寧城也不會太久，我要跟阿韞爸爸回京城去了，他跟我說，他最近幾年身體不好，我總亂跑，他還要到底找我，身體更不好了，想讓我乖乖陪在他身邊。”
溫如蘭一邊說，一邊感慨。
陳晚妤坐在椅子上，細細的聽著。
她很喜歡溫如蘭，也很喜歡溫如蘭這樣細細碎碎跟她說，喊她乖乖，叫她妤妤寶貝，讓陳晚妤缺失的母愛被一點一滴灌滿，才知道原來如果有個人在意，會是這樣的。
挺好的。
溫如蘭講了很多很多，講到最後，陳晚妤只聽到均勻的呼吸聲。
“阿姨，謝謝你……”陳晚妤頓了頓：“謝謝你，媽媽。”
原諒我，只敢偷偷這麼喊。
也只能偷偷這麼喊……
“你媽媽睡著了，有什麼事跟爸爸說。”電話那端突然傳出低沉的男人聲音，陳晚妤愣了下，手機差點飛出去。
“有在聽？”
“有，有……”陳晚妤忙拿住手機，心臟卻因為狂烈的跳動。
等同於是，想偷偷表個白，結果被人家物件抓個正著，這種既尷尬又無所適從，又羞恥的感覺，令人陳晚妤如坐針氈。
“那就叫聲爸爸聽。”男人一本正經。
陳晚妤：……
“不，不太合適吧……”陳晚妤委婉提醒。
“你叫我老婆媽媽，我兒子的老婆，你不喊，你歧視我？”
“沒有沒有！”
“你對我有意見？”
“怎麼會！”
“那你喊。”
“……”
陳晚妤第一次在電話裡感受到了壓迫感，她頭皮發麻，這個稱呼叫也不是，不叫也不是，怎麼都不合適。
而對方並沒有要善罷甘休的意思。
“那個……叔叔，這個真不太合適，我和，我和謝先生，我們其實……”
“我管你們怎樣，你都喊我老婆媽媽了，你不喊我，你想逼我跟我老婆分開？”男人逐漸強勢：“喊。”
“爸爸。”陳晚妤幾乎無退路的妥協。
“嗯，爸爸在京城給你準備幾套別墅，你隨時過去住，京城學校也不需要擔心，考上了就過來，到時候我跟你媽媽去接你。”
男人很愉快的做了決定，然後結束通話了電話。
陳晚妤捏著電話，內心五味參雜，直到窗戶傳出有小石頭打在玻璃上的動靜。
陳晚妤站起來，推開窗戶，對面的謝知韞喊：“要吃晚飯了，你做還是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