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這些證據經不起推敲,可陛下愣是沒注意到。
一聽到他說,有嫌疑的太監,是洪才人宮裡的人。
而洪才人入宮之後,就一直被皇后護在羽翼之下。
其他的都不用他多說,從陛下此刻的表情不難猜出,陛下心裡已經認定寧安郡主出事,是皇后娘娘的手筆。
如今陛下和皇后娘娘的關係本就緊張,昨夜還發生了趙嬪娘娘侍寢的事情,兩人的感情已經搖搖欲墜。
若是陛下現在跑去質問皇后娘娘,為何她要對寧安郡主下毒手——
無論結果如何,只怕陛下和皇后娘娘最後那點夫妻情意,就該徹底煙消雲散了。
這一點,他能想到,陛下自然也會想到。
林安跟在楚逸恆身邊多年,對楚逸恆的心思,不說百分百猜中,十次裡猜中了六七次不成問題。
陛下是不會和皇后娘娘徹底鬧翻。
至少在陛下徹底掌控朝堂之前,皇后娘娘的地位——任何人都無法動搖,連陛下自己也不例外。
畢竟皇后娘娘的地位若是動搖了,夫妻一體,陛下的處境也不會好到哪裡去。
這件事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就到此為止了。
林安心裡這麼想著,面上卻恭敬的彎著腰,開口道。
“時間太倉促,奴才也沒來得及將那小太監找出來審問清楚,就急匆匆來和陛下說一聲奴才查到的事情。”
“還請陛下再給奴才一點時間,奴才這就讓人將那小太監抓起來,明日必然會給陛下一個滿意的交代。”
林安說的信誓旦旦,就好像只要楚逸恆點頭答應,他現在就能去將人抓起來嚴刑拷打,審問清楚。
楚逸恆沒說話,只是看著手中薄薄的幾張紙。
許久,他面無表情的將紙張摺疊了幾下,而後動作自然的將手邊不遠處的宮燈的燈罩拿開。
他幽深的眼眸看著被火焰逐漸吞噬,燃燒成灰燼的紙張。
最後在指尖感覺有些燙的時候,拿開茶蓋,動作迅速的將即將燃燒殆盡的紙張丟進茶盞之中。
“這件事到此為止,不必再查了。”
楚逸恆那聽不出情緒波動的聲音傳入林安耳中,林安低垂著頭,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
他提著的一顆心徹底放鬆下來。
林安穩住聲線,藏好心中的慶幸,恭敬的回應,“是,陛下。”
“你先去吧,朕想靜一靜。”
楚逸恆面無表情的揮揮手,讓林安出去。
等人走後,楚逸恆才露出疲憊的神色,撥出一口濁氣。
雖然林安說事情還沒查清楚,目前不能確切的寧安出事和江凝霜有關。
可那個荷包是從宮裡送出去的,是宮裡的東西。
這皇宮之中,對寧安惡意最深的人——除了江凝霜之外,還能有誰?
林安拿來的那些東西,只不過是證實了他心裡原有的猜測而已。
楚逸恆煩躁的按了按太陽穴。
他到底該拿江凝霜怎麼辦才好。
動真格打壓江凝霜,他怕江凝霜會徹底和他反目成仇。
可若是不痛不癢的敲打,只怕江凝霜壓根就不會當一回事。
就像現在這樣——
即便他以江凝霜身體不好作為藉口,把江凝霜軟禁起來,拿走江凝霜的宮權給了溫嬪。
溫嬪最近飄了,敢拿著雞毛當令箭,故意剋扣江凝霜的吃穿用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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