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空青毫不猶豫的問出他心裡的疑惑。
江凝霜聽了之後愣了一下。
“你想問的是這個？”
江凝霜挑眉，似笑非笑的看著何空青，“本宮還以為，你是來質問本宮，為何欺騙了你，險些讓你丟了命。”
“微臣說過，這條命是皇后娘娘你給的，皇后娘娘若是有需要，微臣絕對不會遲疑，必然會為你獻上這條命。”
何空青神色淡然，一副從容不迫，淡定自若的模樣。
“今日陛下在得知自己不能生育的情況下，被怒火衝昏了頭腦，準備大開殺戒的時候，趙太醫恰到好處的打斷了陛下的怒火。”
“倘若微臣的猜測沒錯，趙太醫是皇后娘娘的人，那皇后娘娘確實做到了你所說的，會保微臣一條命。”
“如此——皇后娘娘何時欺騙了微臣？”
何空青微微偏頭，似乎真的想不明白，江凝霜那句欺騙了他這句話，到底從何說起。
江凝霜眼眸微眯，目光落在何空青的身上。
“本宮一直都以為，你性格木訥，不通人情世故，今日看來，倒是本宮看走了眼。”
“這能說會道的樣子，可一點都看不出你性格木訥，不通人情世故。”
何空青愣了一下，下意識的反駁。
“娘娘，微臣只是性格比較軸，認定的事情被他人三言兩語說動，並不意味著，微臣是個蠢貨。”
“噗——”
江凝霜聽到這話，沒忍住笑了一下。
“你對你自己的認知，還是挺清晰的嘛。”
何空青撓了撓腦袋，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就選擇沉默。
“你猜對了，趙銘也是本宮的人，今日發生的事情，你和趙銘只是各自完成本宮計劃的一部分而已。”
“不直接告訴你，一部分原因是本宮無法完全信任你。”
“另外一個原因，就是知道的不多，表現出來的樣子才足夠真誠，不惹人懷疑。”
何空青因為她當初隨手一救的救命之恩，就一心一意的說要報答她的救命之恩。
可她幫助楚逸恆的事情少嗎？她不曾救過楚逸恆的命嗎？
她和楚逸恆還是夫妻，她對楚逸恆的恩情，可比對何空青的恩情要多得多。
可結果呢？
結果就是阿瑜被逼瘋自殺，楚逸恆卻不願意給她一個公道。
是她如今被楚逸恆用養病的藉口，軟禁在這鳳儀殿裡。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她又不是什麼智障傻白甜。
同樣的事情，栽一次跟頭，可以說是沒有經驗，可要是在同一個地方栽跟頭，那就是愚不可及！
江凝霜覺得——自己還沒有蠢到那個地步。
江凝霜抬眸看著有些失神的何空青，繼續道。
“本宮對你的救命之恩，今日利用了你，讓你在鬼門關裡走了一遭，就算你還清了，你現在離開，以後我們互不相欠。”
“當然，若是你還想繼續留下，為本宮賣命——”
“本宮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本宮不可能輕易信任你，想要取得本宮的信任很難。”
“選擇繼續留下來為本宮辦事的話，你就要提前做好——你隨時都有可能死去的心理準備。”
江凝霜從容的理了理衣袖，微微一笑，緩緩道。
“現在你可以做出選擇，是離開，還是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