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寧安坐在馬車內,抱著昏迷不醒,呼吸虛弱的紅豆。
清楚的聽到身後窮追不捨,聲音逐漸清晰的馬蹄聲,臉上隱隱浮現出幾分絕望。
明明從她居住的府邸到皇宮的距離,平日裡坐馬車出行,一刻鐘就能到達。
可為何今日這條路,漫長得有些可怕,就好像她這輩子都無法抵達目的地一般!!
柳寧安緊咬著下唇,她不甘心就這死了。
她深吸一口氣,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越是這種緊張時刻,她越是需要冷靜,才能想到救命的辦法。
馬車內濃烈的血腥味,確實如柳寧安所願,刺激得她混沌的腦子清醒了許多。
她掀開車窗簾子,冒著生命危險,試圖勸說楚逸瑾冷靜下來。
她也好藉此拖延時間,讓她順利到達皇宮。
“楚逸瑾,這裡是鬧市,你難不成真的瘋了?”
“你冷靜一點,有什麼誤會,我們可以坐下來好好說清楚。”
說著,柳寧安軟了語氣,試圖迷惑楚逸瑾。
“瑾哥哥,你相信寧安,只要你冷靜下來,你想問什麼,寧安都可以為你解惑,我們之間一定有誤會!!”
楚逸瑾冷笑一聲,“誤會,什麼誤會,根本就沒有誤會!!”
“柳寧安,從我知道你騙了我,我成了幫助你逼瘋阿瑜的幫兇的時候,我就瘋了!!”
“我有罪,你更該死!!”
說罷,楚逸瑾夾緊馬腹,騎馬和柳寧安乘坐的馬車並行的時候——
他迅速抽出長劍,對準柳寧安的脖子一劃,準備來個一劍封喉,讓柳寧安下地獄給阿瑜賠罪。
柳寧安躲避的動作比不上楚逸瑾出手的速度,臉上被劃出一指長的傷口。
“啊!”
柳寧安捂著臉,疼得慘叫出聲。
“殺······殺人了!!殺人啦!!”
“快報官!!”
本來楚逸瑾在長街縱馬,將鬧市弄的雞犬不寧,路過的人紛紛都避之不及,生怕一不小心被狂奔的馬踢到。
故而楚逸瑾所到之處,周圍人都不約而同的讓出道來,這很難不引人注目。
這種情況下楚逸瑾持劍傷人,自然被在場的老百姓看的清清楚楚。
尋常人等,哪裡見過血?
而且還是這般囂張,光天化日之下就敢持劍傷人,這得是多麼窮兇極惡的人才能做得出來?
老百姓們嚇得不輕,驚慌失措的四處逃命,生怕跑慢了會把命給搭上,一時間場面亂糟糟的。
百姓四下逃竄,楚逸瑾騎著馬怕誤傷到無辜之人,一時間竟被攔了原地。
詭異的是——柳寧安乘坐的馬車,可比楚逸瑾騎的馬佔據的空間要多得多。
這種情況下,柳寧安的車伕居然還能輕輕鬆鬆的駕著馬車離去。
楚逸瑾見狀,難以置信的瞪圓了眼睛,隨即準備棄馬去追。
“何人敢在京城縱馬,還敢持劍傷人,來人啊,將這惡徒拿下!!”
楚逸瑾剛下馬,就被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人一把抓住,死死地壓在地上,身後傳來一道正氣凜然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