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整個宴會瞬間安靜下來。
原本在奏樂的宮廷樂師,察覺到周圍的氛圍有些詭異,不自覺的停了下來,有些不知所措的環顧四周。
江凝霜轉頭,面無表情的看著楚逸恆沒說話。
“怎麼了皇后?”
楚逸恆像是沒察覺到周圍安靜得有些詭異一般,像個沒事人一樣,笑著看著江凝霜,再一次開口問道。
“你認為寧安郡主當年和親一事,算不算對鳳陽國有功?”
見楚逸恆再一次對她問出,柳寧安算不算功臣這句話,江凝霜已經可以確定,楚逸恆是故意問她這個問題。
江凝霜眼眸微眯。
楚逸恆明知道今日的年宴很重要,重要到他之前還能為了讓她答應出席今日的年宴,憋屈的向她低頭。
如今卻忽然對她發難,她想——
大概是她這些年扮演著賢良溫和,大方有禮,只要有外人在,哪怕他們前一刻還在爭執,下一刻也永遠都會給楚逸恆面子的懂事形象,把楚逸恆慣壞了!!
以至於楚逸恆都忘記了,之前因為阿瑜的的死,她曾當著宮人的面,打過楚逸恆的耳光,半點臉面都沒有給他留。
江凝霜眼底滿是冷意,面上卻微微勾唇,順著楚逸恆意思開口。
“陛下說的是,寧安郡主,確實是個功臣。”
楚逸恆聽到江凝霜服軟的話,臉上的笑意越發的燦爛,他正準備開口,卻被江凝霜打斷。
“既然寧安郡主是功臣,那陛下可不能讓功臣寒了心。”
江凝霜微垂的眼眸中一片冰冷。
既然楚逸恆誠心要給她找不痛快,那就大家都別痛快了!!
“哦?”
楚逸恆面露不解,問道,“皇后這話是什麼意思?”
“臣妾之前就聽聞,寧安郡主和親後的日子並不好過,這才導致了寧安郡主回來省親後,遲遲不願回夫家去。”
“既如此,陛下不如修書一封給南熙國的君主,幫寧安郡主和離,如此也算是撫慰功臣了。”
“什麼?”
楚逸恆聽了江凝霜的話,還沒反應過來,柳寧先急了。
她焦急中帶著微不可察的驚恐的聲音傳了過來,“這怎麼可以!!”
江凝霜故作疑惑不解的看著柳寧安,“為何不可以?”
“妾身當年和親,是為了締結兩國之好。”
柳寧安被問得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立馬搬出了一個冠冕堂皇的藉口。
“若貿然和離,必然會使得兩國的情誼發生變故,那妾身的罪過可就大了!!”
“若能以妾身一人的委屈,換來兩國交好,百姓能安居樂業,邊疆太平,那麼——妾身的委屈都是值得的,也算不上什麼委屈。”
此話一出,在場的文武百官看著柳寧安的眼神都帶著善意,隱隱帶著幾分敬佩。
甚至有一位大臣激動的站起身來,手中端著酒杯,對著柳寧安深深地行了一禮。
“寧安郡主當真是高風亮節,此等捨己為人的精神實在是令人敬佩,我敬您一杯。”
柳寧安是個會順杆子往上爬的人,面上謙虛,嘴上卻麻溜的認下了對方的稱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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