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聽，壞了。
無常這都是配對的啊，黑白都有？
要真是按照她說的，還有個黑無常也要來，那我不是死定了？
“怕了？”她開口道。“要是你知道怕了的話，現在放了我。”
“然後把那女鬼給抓回來，讓我帶走，再跪下給我賠禮謝罪，我倒是可以原諒你。”
事關生死，這種時候，就不能任性了。
我腦子飛快地轉動。
跟鬼差動真格的，顯然是不現實的事情。
但是這個女無常似乎也沒有那麼窮兇極惡的樣子。
沒準兒能曉之以理，動之以情。
實在不行，再走極端了。
我便起身，正色道：“你說你就負責追魂，我不該管陰間的事情。”
“你當你該？”她厲聲道。“陽間不插手陰間的事兒，這是規矩！”
“哪怕你是天師而也不行！”
“對，我是個天師！”我開口道。“我做的不僅僅是除魔衛道的事情。”
“因為我同時還是個人，我有人的七情六慾！”
女無常挑了一下眉問：“你想說什麼？”
“我在意的，是人間的冷暖！”我繼續說下去。“身為天師，難道是鬼就要除掉？”
“人死如燈滅，一切都塵埃落定是不假。”
“可是，正常生老病死，誰會瘋了變成鬼都要在人間逗留？”
“如果每個人死了，都能完全摒棄陽間的事情，哪來那麼多的惡鬼厲鬼？”
“又怎麼會需要我們這些學道之人？”
“我認為，我們的職責並不僅僅是管人間的那些邪，也該管那些邪做壞事的動機。”
“否則老祖宗留下超度的法術做什麼用？”
“如果這樣，你說我還是錯了，那你不如滅了所有的道人，人死了，你們就抓下去！”
“陰陽兩界從此不再需要道士！”
“你……”她有點無語。“你這是強詞奪理，沒人說你們不可以管那些冤死的鬼。”
“我管了啊，你還要殺我！”我開口道。
她一下子怔住。
“等等，你好像把我繞進去了。”
我接著開口說道：“這個女鬼，被人騙財騙色，死的那叫一個冤枉。”
“關鍵是，她還沒有害人，只想報仇。”
“請問錯了嗎？那個殺了她的惡人，不該得到懲罰？”
“沒錯。”她回答道。
我繼續說下去：“那你為什麼對我糾纏不休？”
“既然她沒錯，我管她的事情也沒錯。”
“那是誰錯了？”
女無常先是有點生氣，隨後卻冷靜了下來。
“我確實說不過你，但是，抓什麼鬼下去。”
“追什麼樣的魂，是我們上司決定的，不是我決定的！”
“你是道人，就不該阻撓鬼差辦事！”
“你是說，應該放下正確的事情，不管是嗎？”我問道。“不抓到害了她的人。”
“讓他繼續去害人，產生更多的冤魂是嗎？”
“你們鬼差，不鬧得天怒人怨，不肯有點兒人情味？”
“天怒人怨？”她不解。“至於嗎？”
“陽間的騙子少了？”
“不少！”我回答道。“這次，是個例外，那個殺了她的人，會道術，隸屬某個邪惡組織。”
“而且已經有下一個目標，沒有她，我怎麼追查？”
“那些邪修會聽你的，不傷天害理，或者說害一個兩個就罷手嗎？”
女無常開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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