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泠不太機靈,就問了:“可是他們要給王妃下藥,為何卻特意給我們解藥?”
褚歡睨她一眼:“你傻啊?不給你們解藥,三個人都中招了,豈不是明晃晃的下藥陷害?”
溪泠:“可若王妃中藥,不也是明晃晃的?”
褚歡扯唇冷笑:“那如果我中了藥卻查不出來呢?那東西本就幾乎聞不出來,又散發得乾乾淨淨,便是中了,過後也不一定能查探到。”
見溪泠還是不懂,褚歡提醒她,
“若我中招,必會在藥物驅使下做些放蕩之事被你們親眼目睹,我們同處一室,你們沒事,我身上毫無痕跡,誰能證明我被下藥了?我自己?”
有了她們二人活生生的佐證,她說的話,誰會信?
溪泠這下可算懂了。
她感嘆:“好手段啊。”
褚歡猜道:“看來是我們裝昏迷打亂了對方的計劃,對方才會在以為我們真的昏迷的情況下,將馮嘉勇丟出來繼續毀我,就是不知道這個人,會是誰。”
最可疑的,怕就是馮毓然。
但是別人,未必沒有這個嫌疑。
那位馮六姑娘必定知道些什麼。
溪泠道:“不管是誰,殿下一定能查出來的。”
褚歡不予置喙。
她也希望,景烜會查出來。
可惜,她還是太看得起景烜了。
不多時,景烜出現在了藥廬。
褚歡詫異行禮後,開口便問:“殿下,查的如何了?”
景烜垂眸思忖須臾,是這樣回答的:“經東青所查,那個引馮嘉勇去的婢女是細作,奉命為挑撥本王和馮家的關係,對你下的手。”
褚歡怔了片刻,似乎是沒反應過來。
景烜又道:“此事馮家那邊會清除相關之人,本王也會去查細作背後之人,以後會給你討回來。”
褚歡深吸了口氣,唇畔牽起一抹譏笑:“殿下,你其實可以直接跟我說,讓我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跟馮家追究,我又不敢反抗你的命令,你何必把我當傻子如此愚弄?”
景烜眼神一暗,淡淡出聲:“褚歡,慎言。”
似乎是警告?
褚歡反問:“難道不是麼?這件事分明是馮家的人對我下手,一計不成再生一計,殿下想要護著馮家大可明來,我一個在你手下求存的人,生死榮辱在你一念,你不必費心糊弄。”
景烜臉色僵著片刻,盯著她不語。
隨後,他語氣淡漠道:“你說得對,本王是在護著馮家,難道你以為本王會為了你這樣一個無足輕重之人,為難自己的母族?你的生死榮辱,本也不算什麼。”
褚歡血液凝滯了一剎。
景烜這時又眯眼道:“倒是你,本王想問你安的什麼心?既然一開始便知道那裡有異常,為何不當即離開那裡避開他人謀算?你特意踩進陷阱,是為了為難本王,還是挑撥本王和馮家?”
褚歡被狠狠氣到了,也顧不上那點命懸在他手的忌憚,抬手就朝他臉上打了去。
他現在並沒有戴面具,“啪”的一聲,響亮無比。
景烜臉都偏了,麵皮顫了顫。
一旁的東青和溪泠嚇了一跳,紛紛跪下。
褚歡手掌發麻,怒氣散了不少,也後知後覺的想到,自己要完。
她自己都被自己的操作嚇到了。
景烜將偏了的臉轉過來,臉上赫然多了淺淡的掌印。
他不可置信之後,陰鬱的目光中帶著戾氣,盯緊了褚歡,咬牙:“你,竟敢打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