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就匆匆離去了。
拂兮只看到有個婢女匆匆離開,沒見著正面,也不知道是誰。
拂兮放下釣具和弄好的魚餌,納悶詢問:“王妃,剛才那是誰啊,還有,您臉色不太好,出什麼事了?”
褚歡努力讓自己面色緩和過來,搖了搖頭:“無事。”
她並沒有說那個婢女的事情。
拂兮奇怪,但是見她不想說,就沒多問。
只是,剛才那個婢女見著她來便匆匆離去,明顯是見不得人,也不知道和褚歡說什麼,褚歡臉色那麼差。
她存了一份疑心。
然後才發現,溪泠不在。
“王妃,溪泠呢?”
褚歡道:“我餓了,讓她去給我弄點吃的來。”
拂兮凝眉,王妃支走了她和溪泠,偷偷見了個人,那人看到她來了就跑,而王妃也臉色變得如此不好……
褚歡沒注意到拂兮的神色疑慮,也不在意,她壓著心事,還真開始擺弄釣魚的東西了。
等她弄好魚鉤穿上魚餌丟進水裡,便坐在那開始認真釣魚來。
拂兮見她如此坦然自得,疑心消了些許。
可還是有。
她在想,要不要告知殿下。
過了會兒,溪泠弄來了果飲點心和兩碟子小食,褚歡一邊釣魚一邊吃。
因為水裡魚多,咬鉤的魚沒停過,褚歡釣一條放一條,純屬釣著玩。
重在參與感。
她其實沒有一心都在釣魚和吃東西上,看著前面水中不斷翻滾聚堆的魚群,大半思緒早已飄飛。
是柳姑姑要殺她。
柳姑姑厭惡她至極她知道,卻沒想到這份厭惡,竟然到了想要殺死她的地步。
那麼問題來了,柳姑姑的殺心,是現在才有的麼?
當初原主新婚之夜被謀殺而死,是有人潛入關押原主的那個屋子,將原主弄死。
可當時那間屋子門口守著兩個婆子啊。
她之前以為可能兇手是從窗戶潛入的,因為那個屋子是有窗的,而且和門口不是一個方向。
若是有些身手且行事穩妥的人,悄無聲息的從窗戶開窗而入,弄死原主再悄然而去,是可以不驚動門口的人的。
可有沒有一種可能,這個人是柳姑姑呢?
整個王府內宅權柄都在柳姑姑手裡,府裡的人也都聽她的話。
若是那天晚上,柳姑姑去了把她弄死,再勒令那兩個看守的婆子保密呢?
當時的她,就是褚家推出來送死的,景烜也厭憎至極,即便是死了,褚家不當回事,景烜不會在意,一句暴斃猝死,也夠交代了。
甚至不用交代!
所以,多半是柳姑姑要殺原主!
即便不是姑姑親自動手,也絕對是她派了人去滅口原主。
不說現在,哪怕是當時,柳姑姑也有足夠的動機殺她,一來他庶女替嫁有辱景烜,當時還揹著給景烜下藥的嫌疑。
二來,馮家擺明有意讓故意讓嫁給景烜,只有她死了,才不會阻礙馮毓然的路。
之前她沒往這方面想,有時候猜測,還以為是府裡其他人安插的人想要攪混水。
可現在一旦有了這個預設,她就越想越覺得,就是柳姑姑!
如果是柳姑姑,那麼新仇舊恨,柳姑姑必須死!
想到這裡,褚歡目光發狠,也沒了繼續垂釣的閒情逸致。
“收了吧,沒意思。”
丟下句話,她轉身走人。
拂兮和溪泠只好把東西都收好。
。
夜半,寂寥。
褚歡沒讓拂兮和溪泠守夜,自己在房中看了半夜的醫書典籍,一直心煩權衡。
她不知道要不要去見那個婢女。
最終還是想去。
眼看過了子時,她便簡裝出了扶雲閣,往今日那婢女說的地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