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烜搞不懂她又想搞什麼么蛾子,只凝著目光看她,沒否定。
他只是想瞧瞧她想做什麼,可落在馮毓然眼中,他這便是默許了。
馮毓然心下懊惱,表哥竟如此縱著褚歡。
柳雙不是說,表哥根本不在意褚歡,只是留著她有用而已?
若只是留著有用而非在意,怎會如此態度?
馮毓然不善的目光掃向褚歡,淡淡道:“多謝表嫂美意,我的婚事,上有祖母和父母做主,不需要表嫂多管閒事。”
褚歡訝然輕笑:“馮姑娘這就拒絕了?就不問問我想促成你和誰?”
“不管是誰……”
褚歡打斷了馮毓然的話:“我說的是殿下啊。”
馮毓然一頓:“……什麼?”
景烜當即沉聲低斥她:“你在胡說什麼?”
褚歡滿眼無辜誠懇:“我沒胡說啊,殿下除了毀容體弱之外,其實是個極其好的男子,俗話說表哥表妹天生一對,與馮姑娘是極其般配的,雖說有了我這個王妃,可側妃之位不都空著麼?”
景烜周身氣壓驟沉,厲聲呵斥:“褚歡!夠了!”
眼神語氣都暗含警告。
褚歡渾然未覺似的,就看著馮毓然。
馮毓然驚住了,半晌才反應過來,卻是滿臉難堪。
她紅了眼,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委屈的:“表嫂想讓我……做表哥的側妃?”
褚歡理所當然的點頭:“不然呢?殿下現在只有側妃之位還空著啊,你不做側妃難道做侍妾?總不好讓我給你讓位吧,我倒是無所謂,可只怕不合規矩呢。”
馮毓然泫然欲泣,激憤質問:“表嫂,你……你怎可如此羞辱我?!”
她看著景烜,委屈控訴:“表哥,你就由著表嫂這般辱我麼?我一個名門閨秀清清白白,豈能由她這般作踐?她這是要逼死我啊!”
景烜也壓著怒火對褚歡呵斥警告:“褚歡,你適可而止!莫再惹本王生氣。”
褚歡繼續作死:“看來殿下不喜歡錶妹,表妹也絲毫對殿下無意啊,就是不知道表妹是真的無意,還是介懷殿下毀容體弱啊?”
褚歡話音剛落,馮毓然反應大了,脫口而出的辯駁:“我怎會介懷錶哥毀容體弱?我才不會如此!”
褚歡挑眉。
景烜也一時顧不上跟褚歡追究她胡言放肆的罪責了,目光瞥向馮毓然。
馮毓然意識到自己脫口而出的話有些意味不明,頓時忐忑無措,一邊看著景烜的表情變化一邊解釋。
“我……表哥,我不是那個意思,表哥你別誤會,我只是想讓你知道,我並非嫌棄你,我就是……”
她頓在這裡,想說什麼又好似有所顧慮,噎著不說了,可目光還是有意無意的打量景烜,看他什麼反應。
景烜卻除了剛才一晃而過的詫然之外,便恢復了寡淡沉著,不在意的樣子。
他沒看也沒理馮毓然,就冷冰冰的看向褚歡,張口就是勒令式的語氣道:“立刻,跟表妹賠罪!”
褚歡扯了扯唇角,起身,直接跟馮毓然九十度鞠躬,就跟拜死人似的。
嘴上同時說著:“表妹,對不住了,是我太喜歡你了,才亂點鴛鴦譜胡說八道不知所謂,你這樣溫婉大度的人,別跟我計較哈!”
景烜覺得自己眉心狂跳。
馮毓然咬牙切齒的,恨不得一巴掌呼過去。
她沒辦法忍下這口氣,含淚顫聲問景烜:“表哥,她這般羞辱我,一句賠罪便過去了麼?”
她這般出身,做景烜的正妃都綽綽有餘,如今卻被褚歡這樣當著景烜的面戲弄羞辱,以一個側妃之位來踐踏她的名聲清白……
這可不是褚歡一句賠罪就能了事的!
景烜反問她:“那你想如何?”
馮毓然自是想要褚歡的命!
但是肯定不能的。
可這般堂而皇之的羞辱她,起碼也得叱罵幾句,再來個禁足自省什麼的,而不是輕輕鬆鬆一句賠罪便過去!
景烜又問她:“要不要殺了她,給你出這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