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雲說:“姑姑,殿下當真對她上心了?這可怎麼好?若是殿下真的……那馮家那邊可不好交代啊,馮姑娘可一直等著嫁給殿下呢。”
柳姑姑憤然道:“殿下也太糊塗了,明知道不該,竟還對她上了心,還不肯對我實言相告,這是在防著我不成?”
流雲道:“也許還真是呢,殿下知道姑姑不喜那個庶女,若姑姑知道殿下的心意,定會對那庶女更加……”
柳姑姑抬眸,冷厲掃向流雲。
流雲自覺說錯話,忙噤聲低頭。
柳姑姑緊握拳頭,低頭咬牙,滿心的不甘。
她萬分懊悔,那天晚上為什麼沒有讓褚歡死個徹底。
可她想不通,明明把人弄死了,探了呼吸已經沒了的,為什麼最後人卻活著,天知道那日聽聞褚歡還活著,她多驚訝。
死而復生麼?
如今景烜明顯保她,還派了兩個心腹去褚歡身邊,再想弄死她還全身而退,可就難了。
只能借他人之手。
“公主殿下明日便抵京,只要她聽了我和馮姑娘的話入住王府,定不會輕饒那個賤人,我拿她沒辦法,公主可不一樣,她別想好過,殿下總不能袒護她罔顧妹妹。”
。
有了一次毒發的體驗感受,有了毒發時吐出的毒血可以提煉毒素,加上根據那顆解藥這幾日的苦心研究,褚歡根據掌握的種種斟酌了一日,大概確定了淬鍊毒藥的用料。
待她用這些東西以不同的順序淬鍊成毒藥,就看做出來的毒效果如何,只要對的上噬魂丹的毒性,她就可以根據這個製毒順序配置解藥。
皇后手段是很厲害的,讓人弄出這麼缺德的東西來控制人,這個毒藥製作工序複雜,解藥也一樣繁複。
要不是她醫道高深,這一個月來看了一堆醫毒典籍,將醫毒之術融會貫通學了個通透,她還真只能受制於人。
毒發的損傷養了兩日,好了一些不耽誤做事了,她便刻不容緩的打算去藥廬了。
拂兮勸阻她:“王妃今日還是先別去藥廬了,有件事得跟您說一下,常安公主昨日抵京了,據說要帶小世子入王府住一些時日,約莫午後就進府了,肯定是要見您的。”
褚歡詫異:“怎麼那麼突然?”
還以為最多是偶爾見到,就算姑嫂關係不會好,她也不至於有多麻煩。
可要住進來,她還能有好日子過?
尤其是那個狗男人不靠譜。
要命啊。
拂兮道:“常安公主一早傳了話來的,殿下吩咐柳姑姑做好準備,奴婢剛才出去,瞧著府裡有些動靜,問了才知道的。”
那還真夠突然。
“常安公主來府裡住,你家殿下就沒有什麼交代你轉達我的?”
“沒有。”
沒有啊,那要是常安公主與她為難,她該咋整?
褚歡索性還真不去藥廬了,窩在房間裡琢磨著怎麼應對常安公主,琢磨了好一陣,得出結論: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換句話說,她剛才純屬浪費時間,啥也沒想好。
午後,常安公主聲勢浩大的駕臨明王府,先是去見了景烜,轉頭就來了頌茗居。
常安公主景婼,元后嫡出的公主,生得明豔氣勢逼人,滿身的貴氣,就是明眼一看就看得出來,是個被偏寵驕縱的女子。
見到褚歡,她上前冷眼鄙夷看著褚歡,開口就跟審問犯人似的:“你,就是褚家替嫁的那個庶女?”
褚歡噙著淺淡微笑點頭:“是的,不過蒙父皇和殿下厚愛,抬我母親為平妻,我不是庶女了。”
她話剛落,景婼便嫌惡不耐的皺起眉,二話不說突然抬手,朝她打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