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以為人走了,可起身出到外面,就看到景烜坐在她的書案後面,正在翻看她正在編寫的藥典。
她以自己的專業,羅列編寫了許多藥方,備註上藥方主要治療的病症,想著若有機會,可造福很多人。
景烜估算著時間她是該醒了,見她出來不奇怪,只揚了揚手中的書:“這是你編寫的?”
“是,不過還沒編完。”
“等編完了,打算如何?”
褚歡不想和她多說,不耐道:“編著玩的,不打算如何,殿下既然睡醒了,怎麼還留在這裡?”
“等你。”
褚歡皺眉。
景烜合上手中的本子,起身道:“鄧家已經入宮告狀,半個時辰前,宮裡來人宣你入宮,本王不想叫醒你,便一直等你醒來,既然你醒了,準備一下隨本王入宮吧。”
“這麼快?”
景烜道:“他們哪怕不為了鄧豫西的死,也要救出鄧豫東的,聽聞鄧豫東斷了腿折了手,今日不救便是廢了。”
褚歡瞭然,輕呵道:“鄧家既然入宮了,怕是現在鄧豫東已經被放了吧。”
“還沒有。”
“殿下確定?”
“父皇不會輕易放過這次機會的,好了,不說了,你快梳妝更衣。”
褚歡哦了一聲,讓拂兮和溪泠給她梳妝更衣。
因為耽誤了半個時辰了,褚歡也不想倒騰太久,簡單弄了下便跟景烜一起出府,入宮。
宮中,鄧家的家主已經咬牙等了很久了,面上盡是悲憤和著急。
可皇帝不急,不僅不急,還有心思批閱奏摺,把他晾在一邊。
他多番懇求皇帝放了鄧豫東,可皇帝的意思,今日的事情和明王妃息息相關,總得等明王妃來了問清楚,才能處理。
鄧家主知道,皇帝是故意的。
可他只能忍,這麼多年,皇帝對鄧家不滿,如今是不可能側向鄧家的。
可等得越久,他越恨。
他的長子現在身陷囹圄身負重傷,次子死了,他連次子的身後事都還顧不上,只希望嫡長子能保得住。
等了一個多時辰,景烜和褚歡才姍姍來遲。
一如既往,景烜不必行禮,並且一進來就有人搬來椅子給他坐。
褚歡跪拜皇帝:“兒臣參見父皇。”
“平身吧。”
褚歡起身,規規矩矩的樣子。
她感受到了從另一邊射來的充滿恨意和戾氣的目光,看了一眼去,是個中年男人。
和鄧氏有些相像。
這便是鄧家家主,鄧氏的胞兄了。
一看面相,就是個陰狠之人。
上面,皇帝正色問道:“明王妃,鄧公來告,說你讓人殺了他的次子,重傷了他的長子還送去了詔獄,這是怎麼回事?”
皇帝都知道出什麼事了的,但是還是得問。
褚歡回話:“回稟父皇,今日中午,兒臣去了千味樓吃飯,離開時被鄧家次子裝醉調戲,被戳穿後惱羞成怒,說要讓兒臣做他的妾室,兒臣下令將其施以宮刑,沒有要殺他。”
頓了頓,接著道:“至於鄧家長子,鄧家次子受傷被帶走後,鄧家小廝讓千味樓的人將兒臣堵在千味樓不讓走,不久鄧家長子前來,竟要不分是非的強行帶走兒臣。”
“其後,他得知兒臣身份後言語威脅惡言辱罵,便被殿下派來保護兒臣的暗衛出手教訓了,不過他以下犯上其罪當誅,兒臣懇請父皇做主。”
說完,她便又要跪下。
景烜起身過來,將她拉起,不讓她再跪。
皇帝看在眼裡,眸色微暗。
鄧家主鐵青著臉,甚至是猙獰的盯著褚歡,恨不得撕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