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池沒想到會聽到這種答案,他本以為一直看不到方梨,是因為她在手術。
思索一瞬,沈墨池又問道:“她為什麼會被調走?”
小護士東張西望確定周圍沒人,這才壓低聲音神秘兮兮的道:“我跟你講一句實話吧,你不要告訴別人哦。”
“嗯。”沈墨池點頭。
小護士惋惜的道:“本來是另外一名醫生該去急診輪崗的,但她家裡有權有勢是副院長的女兒,嫌棄急診太累不肯去,所以才逼著沒有背景的方醫生去了,哎,真的不公平!”
看著氣鼓鼓的護士,沈墨池陷入沉思。
方梨沒有家庭背景?
方家在燕城就算不說數一數二,也絕對是排的上號的大家族,方暨白對他這個妹妹是無比的疼愛,如果方梨真的是方家的千金,總不至於會被仁心醫院的副院長女兒欺負了去。
這到底怎麼回事?
沈墨池低聲道謝,而後便下樓向急診走去,他需要解開心中的疑惑。
帶著疑問來到急診,卻發現這裡人聲鼎沸十分嘈雜,各種急切的儀器鈴聲中夾雜著孩子的啼哭,家屬的暴走以及病人的痛吟,簡直亂成一團。
沈墨池的心沉了沉,他抓住一個路過的醫生,問道:“方梨醫生在哪?”
“你誰啊?我還有事呢!找人自己找去!”醫生甩開他的手,頭也不回的走了。
沈墨池很少被人這樣對待,可是也不好耽誤醫生救死扶傷,可越是這樣,他越發不忍心讓方梨在這種高壓環境下工作。
“讓一讓!讓一讓!”
走廊不時有人推著平板車,推著病人送進去搶救,沈墨池為了躲開而轉入一個拐角,卻意外在急診的急救大廳裡看到了正在給病人縫合傷口的方梨。
病人渾身是血,狀況明顯很不好,嘴裡不時發出“嗬——嗬——”的氣音。
方梨將他的衣料剪開,清洗消毒過後先將可以縫合的傷口進行縫合,同時對著病人的家屬說道:“病人需要輸血,家屬去簽字。”
她的額角流下汗珠,專心致志的為傷者縫合,餘光卻瞥見家屬並沒有動。
方梨再次催促:“家屬去簽字,然後去前面交錢,等一會檢查結果出來後再決定要不要進ICU,可以聽懂嗎?”
誰料,一旁的家屬卻依舊沒有動,只是紅著雙眼死死盯著病人,冷不丁的問道:“救他的命,需要花很多錢嗎?”
“什麼?”方梨沒有聽清。
此時,家屬渾身顫抖起來,嘴裡喃喃道:“沒死的話,以後訛上我怎麼辦……還不如死了,死了,死了就一了百了……”
方梨剛剛縫合好一個傷口,抽空去看這位家屬,卻突然察覺到他的不對勁。
這個男人全身都在顫抖,眼皮還在不停的抽搐,可是看起來不像是因為擔心病人而擔心,反而像是因為刺激而腎上腺素飆升。
方梨心中頓時警鈴大作,“你想幹什麼?!不要衝動!”
幾乎是在方梨大喊的瞬間,男人自懷裡掏出了一把匕首,狠狠地揮向還在昏迷的病人:“去死!去死!去死!你為什麼不直接被我撞死!為什麼還要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