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二個小時,是宋戰津二十五年人生裡最難熬與最漫長的時光。
當魏毅夫宣佈緊閉時間到,可以放人出來時,宋戰津瘋了似的奔過去,雙手顫抖開啟了門。
他緊張,他害怕,他生怕林菀君捱不住這三天的折磨,怕她在裡面餓到暈厥,或者因為怕黑而恐懼過度出現應激反應。
生怕外面的光刺痛林菀君的眼睛,宋戰津一點點開啟門。
“君君!君君你還好嗎?”
裡面沒有任何動靜,讓宋戰津的心猛然提到嗓子眼。
君君出事了?
那一瞬間,宋戰津的心像是被誰挖空,血淋淋的疼痛,幾乎讓他無法呼吸。
“君君!”
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猛然拉開門衝進去。
下一刻,宋戰津硬生生把已經到眼眶的淚水憋了回去。
只見林菀君正坐在床板上,翹著二郎腿朝他嘿嘿笑,帶著一點狡黠與得逞。
“嘿,嚇到你了是不是?”
想象中飢寒交迫憔悴虛弱的林菀君沒有出現,站在宋戰津面前的,是精神抖擻白白嫩嫩的小姑娘。
她站起來,伸了個大大的懶腰,甚至因為吃太飽,而打了個很不淑女的飽嗝,唔,還是雞腿味兒的嗝。
宋戰津有點懵逼。
他見過被關禁閉的戰士,三天時間,哪怕再鋼鐵意志的人,也是虛弱與憔悴的,甚至有人連站都站不起來。
正在愣神間,隔壁的禁閉室也開門了,只見惡霸連哭帶嚎從裡面爬出來,隨便抱住一個人的腿就開始要飯吃。
惡霸瘦了一大圈,鬍子拉碴眼睛通紅,甚至額頭上還有血漬,應該是在黑暗中時間太長而產生了自虐行為。
有人送來了清湯寡水的米粥,稀得能照出人影。
林菀君只看了一眼,就嫌棄扭過了頭。
啥啊這是!
比起她的雞蛋牛肉掛麵和各種點心水果,這米粥根本無法下嚥。
但惡霸卻狼吞虎嚥,兩口就把米粥喝了個精光,甚至還瘋了似的搶走林菀君的米粥,像是個餓死鬼託生。
“賤人!你給我等著!”
惡霸的聲音嘶啞不堪,他指著林菀君咬牙切齒。
“害老子吃這種苦,遲早有一天,老子要弄死你!”
宋戰津哪裡能容忍自己的妻子受這種威脅?他正要上前收拾對方,林菀君卻攔住了他。
“又忘記我的話了是不是?不要惹事!”
惡霸還在喋喋不休罵林菀君,以至於沒看到魏毅夫和孟栓狗已經過來。
魏毅夫冷笑說道:“看來還是禁閉沒關夠啊,還沒反省清楚!”
孟栓狗踹了惡霸一腳,罵道:“孟福根,你給我閉嘴,還沒鬧夠嗎?”
林菀君冷笑,唔,惡霸叫孟福根。
既然這小子改不了吃屎,那她就再給他上一堂課,讓他知道什麼是人心險惡。
“魏校長,他似乎還不服氣,還想再和我掰扯掰扯!”
林菀君笑著說道:“打架肯定是不對的,但總得分出個勝負對不對?所以我請求再和他比一場!”
魏毅夫望向林菀君的眼神很震驚。
這姑娘是實實在在餓了三天的,為什麼還像個沒事人似的在這裡蹦躂?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覺得林菀君好像變胖了!
但畢竟是見多識廣的校長,魏毅夫問道:“你想和他比什麼?”
林菀君露出個奸詐蔫兒壞的笑容,指著不遠處的兩個大水甕。
“和他比挑水,誰先挑滿水甕誰就算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