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門,渾身的力氣像是被全部抽走,我再也撐不住,跌坐在了地上,連忙開啟剛才帶出來的那瓶藥,倒了兩顆塞進嘴裡,乾嚥了下去。
其實這並不是什麼感冒藥,而是止血藥。
我患了白血病,有凝血功能障礙,剛才只是被玻璃劃了一道小傷口而已,可流出來的血卻染紅了半邊襯衫。
幸好剛才房間裡只開了一盞昏黃的夜燈,沒開大燈,沈雲汐才沒有留意到。
不過她就算看到了,也不會在意吧。
只是我自尊心作祟,不想讓她知道而已,因為我不想要她的同情和憐憫。
五年前和她接觸婚約並非我本意,自那天后我一直在後悔痛苦中度過。
三年前,沈雲汐找上門,逼著我和她結婚時,我心裡還有一絲慶幸和竊喜。
我以為我還有機會挽回我們之間的感情,所以任由沈雲汐怎麼報復,我都不在意,我拼了命地對她好,想著等她消磨了恨意就好了。
可沒想到三年了,她依舊對我恨意難消。
而我也沒想到,我有朝一日會得白血病,還真是造化弄人啊。
或許我們註定是有緣無分,我再也沒有機會等到她原諒我,重新閉上我了。
我躺在酒店床上,痛苦地輾轉反側,一夜未眠。
隔天,我按時回醫院複診拿藥,剛繳完費想去拿藥時,卻剛好看到兩道熟悉的身影。
慕安澤攬著沈雲汐進了婦產科。
那一刻,有什麼東西在我腦海裡炸裂開來,頓時血肉模糊,讓我頭痛難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