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鬱青的神色比我還要嚴肅。
他回過身，抓住我的手腕，將我按回躺在床上。
我嘗試掙扎了一下。
又被他壓了下去。
周鬱青一臉嚴肅地看著我，打算跟我講講道理：“老傅，你現在的身體狀況，不用我說你都知道。我不管你有沒有把我這個兄弟放在心上。但我是真心希望你可以好好活著，就算……就算不能長命百歲，我也希望你可以多活幾年。而沈雲汐根本沒把你當人，你去的話，她肯定會繼續折磨你。所以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你去的。你給我老實待著，我去找她。”
周鬱青的話，說得我心裡酸酸的。
在他轉身時，連忙伸手抓住他。
“老周，你別忘了，雲間是我的心血，我的時間不多了，至少在我閉眼之前，不希望看到它倒閉。”
這是我第一次跟周鬱青，這麼直白的說我的病情。
周鬱青果然沒有多少意外。
只是臉上痛苦難當。
他沉默一瞬，用力地抹了抬臉。
轉過頭。
“雲間也有我的心血，我跟你一樣不希望它倒。”
“那你就該讓我去。”
我立刻接上這句話。
周鬱青佈滿難過的臉龐，瞬間又拉了下來。
他毫不猶豫地甩開我的手。
“不行就不行。”
我躺在病床上，看著他大步往外走，不急不徐地吐出一句事實：“可你攔不住我。”
周鬱青表情一僵。
急切往外走的腳步，也跟著停頓下來。
他站在原地，周身氣息沉浮不定。
我知道他在猶豫。
我也不催他。
只等著他自己想通。
時間一點點過去。
周鬱青剛才還挺得筆直的背，忽然就彎了下去。
就像一隻鬥敗的公雞，垂著頭，失落地轉身走回到病床邊坐下。
他雙手搭在膝蓋上。
頭無力地垂著。
我看著他，一直沒有說話。
良久，周鬱青才澀聲開口：“真的就沒有別的法子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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