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淵聽完,只說了四個字:“原來如此。”
風芷凌不知道他是信還是不信,心裡忐忑,但也不敢多問。按常理,不應該會疑惑她的父親叫什麼?她父親的故友又是誰?為什麼會願意幫她?
可是她也知道自己大師兄的個性,不是一個喜歡多言詢問他人私事的人,許多事情在他心裡自有一番計較。
她瞥見瀾淵手背上有一道寸許長的傷口,心裡咯噔一下,道:“賀掌門受傷了。”
“適才在颶風谷被風刀割破的,小小傷口,無礙。”瀾淵並沒有把傷口放在眼裡。
風芷凌渡無妄海時聽藍城奕講了他們在颶風谷的遭遇,方知道,原來在她眼裡平靜寧和的颶風谷,竟有那般兇殘的一面。
而那才是颶風谷真正的模樣。
她從路邊的低矮樹叢中採了一把豔紅色的紅豆大小的漿果,遞給了瀾淵,道:“這種漿果用來吃或者用汁塗抹傷處,會好的快些。”
瀾淵本想推脫,可見風芷凌殷向他切地伸出手,低著頭怯怯的模樣,又不忍拒絕,便收下了那幾顆紅彤彤的小果子。
“多謝瀾汐姑娘。”瀾淵在風芷凌的偷偷注視下,把漿果放入了口中。
果然,行了十幾步,那傷口就神奇的癒合了。
“這也是姑娘父親的好友告訴你的?”瀾淵隨口問道。
風芷凌點頭“嗯”了一聲。——她自己也納悶自己是怎麼知道的?根本沒有任何人給她說漿果的事。可是她就是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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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沒再多說,幾人出了颶風谷,很快便趕回了桐安城。
奇怪的是,桐安城大街又恢復了他們初來此地時的空蕩冷清。
“我們拿解藥回來了!”風芷凌買進門檻,對著藥房內大喊了一聲。
泊煙、鏡秋看上去臉色不大好,此刻精神一震,忙都迎了上來。
“怎麼回事?”藍城奕問。
“之前幾個吃過我們解藥的人,病又發作了,他們跑到大街上發瘋,被巡視的官兵用繩子捆起來關到城隍廟了。所以,那些百姓都覺得我們的藥沒有用,也不再相信我們,現在都閉門不出,也不來領藥了。”泊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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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風芷凌心想若是早些去魔界拿解藥就好了,也不知道那些人會怎麼樣。
這時候木頭湊上前來問道:“瀾汐姐姐,真的拿到解藥了嗎?”
“當然是真的了,木頭。”風芷凌把裝著木盒的解藥擺在藥臺上,開啟木盒,裡面有七個暗綠色大瓷瓶。她拿出一瓶藥,弄了一碗水,開啟瓶蓋到了一些藥粉在水中,遞給泊煙:“你把這個給那個瘸子喝下看看。”
瘸子早被打暈過去,此刻被泊煙弄醒,強制性把藥水餵了下去。
不出片刻,瘸子的面板漸漸有暗黑轉成正常膚色,連身上那些膿瘡傷口也都開始癒合。
“太、太好了,瀾汐姐姐,可以給我一點這個神仙藥嗎,元寶他……”
“當然可以的木頭。你別急,現在全城染了瘟疫的病人,不,是全城所有的人,包括你,都要吃解藥。”風芷凌對木頭道,“你帶我們找到城裡所有的井,好不好?”
“瀾汐姐姐要找井做什麼?”
“把解藥投入井裡,再讓全城的人去打井水喝,這樣所有老百姓就都能吃到解藥了,對不對?”風芷凌道。
“對哦!瀾汐姐姐,你真厲害!跟我來吧,我立刻帶你們去找水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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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瀾汐,剩下的這些事情應該交給縣令去辦吧?這桐安縣城百姓的安危,說什麼也是該縣令負責的吧?”柔夷不滿的說道。
這時木頭悻悻地說道:“柔夷姐姐,縣令大人一早就帶著全家老小跑了,衙門裡的人早就不管瘟疫的事了。兩個縣尉大人已經死了、那些辦事的衙差也都死的死,躲得躲,他們自己都自身難保,更別提管我們老百姓了。”
“那守城門和巡邏的人是怎麼回事?”風芷凌問道。
“他們……他們是上面派來封城的人,只要看到城裡有人逃出去,就會立刻殺頭。……要是咱們城裡的瘟疫再惡化下去,用不了多久,他們就會燒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