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麼？！”瀾淵登時紅了眼，。
風芷凌立即用鎖靈鞭纏住了逸塵劍。
“風師妹，為什麼……”瀾淵握著逸塵劍的手微微發抖。縱是再不相信她是自願迴歸魔界，剛才的一幕也讓他絕難接受，“風師妹……我再問你一句，況遼到底是不是你所殺？”
“是。他火燒天魔宮，該死。”風芷凌的眼神空洞無物，彷彿海底的幽谷。
“你，再說一遍。”賀瀾淵的手抖得更加厲害了。
“賀山派況遼，是我用鎖靈鞭一鞭刺死，怎麼，難道你們仙門竟愚蠢到連傷口都辨認不出了嗎？——我殺了況遼，殺了溫岐年，接下來我會一個個殺死五門七派的所有人，包括你！”風芷凌猛地將鎖靈鞭抽出，九節鞭在空中劃出一道凌厲的弧度。
“羽兒，你現在就殺了賀瀾淵，親手為你娘報仇。”凌霄貼在風芷凌耳邊說道。
風芷凌握著鎖靈鞭，看著瀾淵失神的表情，沒有動手。
“殺了他。”凌霄雙眼緊盯著風芷凌，命令道，“拿起你的鎖靈鞭，殺了他……”
“不，不要……”風芷凌心底響起了一個微弱的拒絕聲音。
“殺了他，為你娘報仇！”凌霄不斷加強的連心咒控制。
“我不能殺大師兄……”
“羽兒，你是魔界女尊，他是仙門弟子，你們註定是仇人。殺了他！”
風芷凌被兩個完全相反的聲音淹沒在意識的困境中，一個逼著她手刃仇人，一個卻告訴她不可傷害眼前人一絲一毫。
“殺了賀瀾淵！”
意識混亂之中，風芷凌驟然出手，揮鞭直刺在賀瀾淵的胸口。
連她自己都不知道，這一鞭她是如何打出去的。
賀瀾淵全然沒有躲避，被鎖靈鞭擊得往後一退，鋒利的九節鞭刀尖沒入他胸口正中央，深深扎進了他的骨肉之中，鞭身逼人的金屬寒光狠狠刺痛了他的眼睛。
他抬起頭，看著風芷凌那陌生的狠絕表情，悲笑出聲。
風芷凌被他的動靜怔住了。
他左手握住鎖靈鞭猛力一拽，不顧皮肉之痛將風芷凌拽到了他身邊，一邊又祭出了潛龍劍，啟用了潛龍劍的龍吟滄海劍陣，霎時間將凌霄困在了劍陣中。
瀾淵趁機抱著風芷凌闖進了颶風谷的密林中，在一棵大樹旁停了下來。
他胸口染成血紅，失力地靠著樹幹，看著他最心愛小師妹，痛心問道：“風師妹……這到底是為什麼？……你說過喜歡我，願和我廝守一生，難道，都是騙我的嗎？”
風芷凌看著瀾淵傷口溢位的血，彷彿這傷口紮在了自己身上，她的心也跟著一起疼。
她伸手去摸那傷口。
瀾淵伸手握住鎖靈鞭，用力拔出了胸口的刺刀，鮮血飛濺而出，濺了風芷凌一臉。風芷凌的心隨著瀾淵猛力拔刀的動作一顫，隨後伸手擦了擦自己的臉，又盯著手中擦下來的血汙，呆呆地看著。
瀾淵看著她的神情，慢慢地柔下心來——她是在心疼我嗎？
“凌兒……咳……”瀾淵猛然咳了幾聲，吐出血來，“是凌霄，都是他逼你的，對不對？……你不會騙我的，你也不會隨意殺人……”
風芷凌的心兀自毫無著落地絞痛著，他看著瀾淵蒼白的臉色，無意識地伸手替他擦掉了嘴角的血。
這個動作讓瀾淵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混亂地喘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