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真的話字字句句烙在一旁瀾臺、瀾久、瀾秋心裡。
瀾淵只是靜靜地將楓葉放在風芷凌胸口,專注地看著她,吻了吻她的額頭,然後輕輕將她放平在地上,像是周圍的一切都不復存在。
“不,她和韓深是一夥的……他們串通好的……”瀾其拎起青劍,衝到韓深面前,劍尖指著他鼻樑,自我催眠似的厲聲質問道:“韓深!你和風,你和那妖女早就串通好的對不對?她根本沒有中寒屍蠱,對不對?”
“哈。”韓深喉嚨發出一聲陰冷地嗤笑,“是啊。你說的對,我和練羽凰,就是一夥的!哈哈哈……”
瀾其聞言,眼裡閃過慶幸地光,回頭對瀾真他們說道:“你看,瀾真,你看!我說的沒錯吧!他和妖女根本就是聯起手來欺騙你們的!妖女根本沒有……唔!”
瀾其說完,突然身子向後一躬,左手捂住了腹部。
是寒屍蠱。
韓深趁他失神之際,打了一顆透明的寒屍蠱在他腹部正中。
“你……”瀾其不可置信地回頭,一劍劃過了韓深的脖頸。
韓深的脖子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口子,卻依然滴血未流,只不過這一回,他終於倒地,面上帶著陰鬼的笑,睜著突兀的眼珠子凝望著烏墨色的夜空,再也不能動了。
瀾其離韓深太近,縱然瀾淵、瀾臺、瀾真等人想要救他,卻是鞭長莫及。
瀾其直直的倒了下去。
這個太乙門曾經幾乎與瀾淵齊名的太乙弟子,終於在望雲臺上,再次靠近了死亡。
“瀾其師兄……”瀾臺、瀾真、瀾久、瀾秋幾人均走了過去,半跪在瀾其身邊。
瀾淵也走到瀾其身邊,俯視著他。
“大師兄……她真的、真的是兇手……要殺了她,為師父,為師兄弟們報仇……”
“她不是為了救我,不是的……”他睜著雙眼努力地搖頭,彷彿只要他不相信,事實就會改變。
臨死之前,瀾其依然選擇,堅信自己的認定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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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雲臺上的眾仙門都散去了,韓深的屍體也被人清理走。
只留下太乙門的一行人。
硃紅的楓葉漸漸鋪滿了望雲臺。
風停了,烏雲散了,一彎細月從雲中探出,銀光灑在了躺在望雲臺上的兩個人身體上。
“將瀾其帶回太乙山,好生安葬。”瀾淵用手闔上了瀾其的雙眼,對瀾臺四人說道。
“掌門師兄,你……”瀾臺擔憂地問道。
他感覺瀾淵似乎有一點怪,但是又說不上是哪裡怪。
“陳觀主曾經跟我說,我和風師妹此生,有情無緣,恐難善終。”瀾淵跪在風芷凌旁邊,不知道是對誰說道,“我以為,她大概會離開太乙山,在魔界度過一生,從此與我仙魔相隔,此生不復往來。”
“……我寧願是如此……”
瀾淵說完,閉上了雙眼。
他渾身都在顫抖。
他失去她了。
原來是這種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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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雲臺太高了,留下的幾個人,都覺得寒意分外侵人。
四個人站在瀾淵後面,誰也沒有走。
此時若是有人說,可以用他們任何一個人命換回他們的風師妹一命,他們一定都會奮不顧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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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沒有死,你們就都開始祭拜了嗎?是不是太早了。”一個輕飄飄的聲音從西北面的雲梯上傳來,一身墨綠色長衫的藍城奕走上了望雲臺,遠遠地望著那幾個絕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