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你還不知道悔改!”湯掌門被七手八腳地扶回了坐騎,中氣已經弱了許多,“你、你趕快給必承把吸靈石解開,把他的法力還給他,別逼他人動手!”
必山也見不得吳必啟這副樣子,怒道:“因為忌恨賀掌門揭開了你的真面目,你竟然胡亂攀誣於他!”
風芷凌看不到瀾淵的表情,但能感覺到他絲毫沒有波動,好像完全沒有把吳必啟說的話放在心上。
“吸靈石是魔界邪物,你是怎麼得到的?”瀾淵語氣淡然地問道。
吳必啟此時正盯著風芷凌,他勾起嘴角,發出了幾聲意味不明的冷笑,沒有回答。
“他不是元修。”吳必啟像是早知道什麼真相一樣,他對瀾淵道,“賀掌門,我真佩服你的膽量……”
“你給必合下神烏鼎的毒,只不過是想拖住我和元修,不讓我們去看湯掌門吧?想必,連神烏鼎的解藥你也是有的?”瀾淵沒有理會他,繼續問道。
“你們真的以為,自己掩飾的天衣無縫了嗎?”吳必啟道。
兩人均是答非所問,各說各的。
“看來你與魔界的接觸,已經極深了。”瀾淵道。
“那又如何?賀掌門不也是如此嗎?”吳必啟嗤笑,更像是洞悉一切的嘲諷。
瀾淵眯起雙眼,看了吳必啟片刻,目光深邃如古井。
但很快他收回目光,旁人都未曾發覺他這短暫的停留。
大殿中右側首位的一位湯掌門的師兄此刻忍無可忍地罵道:“逆徒!你做出此等卑劣之事,已經是天地不容。但你師父念在你們師徒多年,給你臨死前痛改前非的機會,讓你死得光明坦蕩,你竟還不知珍惜嗎!”
“不如你們現在就殺了我?我沒有心情陪你們痛改前非。”吳必啟道。
這時風芷凌開口問道:“湯掌門所中的毒,你是從何處得來?”
她隱約覺得這個線索很重要。
可她也猜得到,吳必啟在這種情況下,大概什麼都不會說了。
因為不管說什麼,他的結局都是死。
除非……
而且,剛才他和瀾淵的對話,似乎說明他已經猜到了她的真實身份。
可是他卻沒有直接說出來。
他到底在想什麼?
難道他想用這個秘密賭瀾淵救他?
可瀾淵又豈是會受人威脅的人?
“吸靈石你解不解?”湯掌門逼問。
沉默了片刻,吳必啟語氣終於鬆了下來:“好,我解。”
風芷凌總覺得他這話不是真心,但她還是揮手,隔空解了他的全身穴道。
這麼多人在,瀾淵也在,量他折騰不出什麼浪花來。
吳必啟身上一鬆,他從地上站了起來,盯著姚必承,道:“我要讓你也嚐嚐,我從前的滋味……”
說著,表情一凝,雙手同時緊握,手背的青筋兀地爆出,快速向上蔓延,整個人痛苦地緊繃起來,面部表情也隨之扭曲猙獰。
“他要自廢修為!”姚必承驚呼。
湯掌門和姚必承的臉色,同時變得難看起來。
瀾淵眼疾手快,在他動作的那一剎那就彈出了手指,兩股氣分別彈在他左右手腕穴道,又隔空一掌,打在他胸口,將他定住。
吳必啟的企圖被及時遏止了。
眾人都吁了一口氣。
“逆徒,逆徒!你……”湯正溪氣的話都說不出了。
瀾淵轉向湯正溪,道:“湯掌門,姚師弟現在體虛氣弱,如果貿然用吸靈石將修為法力取回,恐怕會受不住。在下建議,且先將吳必啟關押,待姚師弟修養好,再取回法力更為穩妥。”
“……確實如此。”湯掌門鎮定住自己的氣息,緩緩道,“吸靈石不是什麼善物,確實要更穩妥些處理。”
風芷凌卻暗自吃驚——難道大師兄他,在保吳必啟之命嗎?
“師父,我先替二師兄將吸靈石取下來。”必山自告奮勇地站起來道。
“好……要小心些。”湯正溪道。
必山鄭重地點點頭,抽出了腰間長劍,走到了姚必承身邊。必文走過去扶住姚必承站了起來,支住他的身子,以免他左右晃動——這一劍下去,要是有點偏差,便是要命的。
“二師兄,你、你閉上眼睛,穩住。”必山道。
姚必承點點頭,有些憂慮,但還是閉上了雙眼。
必山深吸一口氣,一劍斬了下去。
“鏘!”
一聲刺耳的金屬撞擊聲響過,銅圈仍然好好的,而必山的劍卻豁了一個口子。
姚必承的耳膜被震的一陣轟鳴,幾欲暈厥過去。
“這……”必山怔怔地看著自己豁口的劍,簡直不敢相信,一個看上去普通的銅圈,竟然如此堅硬,連自己的仙劍都無法砍開它。
“此銅圈乃是極難得的寒銅輔以絕密的鑄造手法打造而成,你以為是你這把尋常破劍可以輕易砍開的麼?”吳必啟全身只有嘴和眼睛能動,卻也阻止不了他幸災樂禍地嘲諷,“哪怕是師父手中的劍,也是砍不開的,哈哈。”
湯正溪的師兄站起來拔劍道:“老夫倒不信了。”
“宋師伯大可以再試試。只不過……姚必承他還能不能受得起這樣的衝擊呢?”吳必啟說完又狂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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