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果然知道了。——風芷凌眼波不驚,道:“你的口氣,不像是心服口服,倒像是想再來一次。”
“不敢。”吳必啟道。
“說吧,想怎麼樣?”瀾淵問道。
“毀了吸靈石,放了我。”吳必啟道。
“休想。”瀾淵道。
“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我一條賤命,怎麼都是死,你們何必來見我?”吳必啟道。
“自然是有話問你。——這一切,是誰指使你做的?”風芷凌開門見山地問。
她所問包括假四魔使的事情。
“沒人指使。”吳必啟一口否定。
“你說實話,我或許可以考慮救你一命。”風芷凌道。
吳必啟頓了頓,道:“的確沒人指使。只不過,有人暗中給我幫忙。”
“是誰?”風芷凌問。
“我不知道。我從未見過他的臉。”吳必啟道。
“你以為他是在幫你,或許,他根本就是在利用你。”瀾淵語氣冷冷地道。
“他為何要利用我?我於他沒有任何好處。”吳必啟道。
“假四魔使的事情,你又為何要幫他?”風芷凌問道。
她又開始了她的“詐供”。
“假四魔使?”吳必啟疑惑道。
“不要再裝了。在寧縣殺人的四魔使,不過只是四俱人皮偶。現在四俱人皮偶的正躺在夷山宮大殿中,連你師父都承認,那四俱人皮偶被用過高階的傀儡術。若不是背後有你操控,還能有誰?”風芷凌半真半假地說道。湯正溪確實說過那是傀儡術,但是又說,那傀儡術似乎有些異樣之處,他又說不清哪裡異樣,但肯定那不是他所教給弟子的傀儡術。
“我……我一開始不知他學傀儡術用來做什麼。”吳必啟果然被套進去,“他答應給我一種慢性毒,提出的條件,就是讓我教他傀儡術。”
“你的意思是,不是你控制的假四魔使?”風芷凌問。
“不是。我只負責教會他傀儡術,根本不知道他學這個要做什麼。我也是剛才才知道,四魔使是人皮偶所做……原來他想利用傀儡術去殺人。誰知道他為什麼殺人?我跟他沒有那麼熟。”吳必啟道。
“神烏鼎的毒,是韓深給你的吧。”風芷凌問道。
吳必啟看了一眼風芷凌,有些驚訝,像是在問:你怎麼知道是韓深?但瞬及回神道:“是。”
韓深,吳必啟是認識的。給他毒.藥的人,他卻說看不清真面目,說明,那人不是韓深。
“韓深現在人在哪?”瀾淵問道。
“據說逃到北域,我也不知道他的具體行蹤。”吳必啟道。
風芷凌繼續問道:“給你毒的人,是男是女?”
“我看不清他的樣貌,他穿著大大的黑色斗篷,籠罩在一團黑霧裡,聲音時男時女,難辨雌雄。”吳必啟道。
“身法如何?”瀾淵問道。
“他可以隱藏身法,我看不出來。”吳必啟道,“不過,他很聰明,學東西極快。”
“有多快?”瀾淵問道。
“我將最高階的傀儡術教給他,他只用了三天,就全部學會了。尋常弟子莫說三天,哪怕是三年,也未必能入得了高階傀儡術的門。”吳必啟回想起來,還是禁不住感嘆。
“真有如此聰明之人?”風芷凌難以置信地問道。
她又想到自己,也是極短的時間就差不多學完了封仙卷全部經書,便覺得一切皆有可能了。
“你把你師父的解藥放哪兒了?”瀾淵問道。
必文找遍了吳必啟的房間,也沒有發現解藥。
“……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們,”吳必啟道,“你們答應我的呢。”
瀾淵看了風芷凌一眼,風芷凌朝他點了點頭。
“好,我可以替你師父求情,饒你不死。”瀾淵道。
吳必啟知道賀瀾淵此人,不會輕易承若,既承若必踐行,他答道:“解藥在第二個山洞之中。”
第二個山洞只有風芷凌跟著他去過,姚必承當時是被弄昏迷後帶過去的,那解藥也只能她去取。
臨走之前,風芷凌垂眸問道:“你是怎麼知道我的真實身份的?”
吳必啟輕輕哼聲,卻沒有嘲諷之意,只是寡淡地說道:“如今天下仙門,恐怕都知道,你與賀掌門兩情相悅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