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梟麒麟之驚天凌雲

第26章 香羅被逼撞柱自殺

徐直、凌雲退下來,彼此相視,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

徐直道:“現在感覺如何呢?”

凌雲道:“鬱悶極了,這個月俸祿一扣,真不知道該怎麼過了。”

徐直喟嘆無語。

凌雲忽然凝眉道:“對了,徐先生,我昨晚去丁府的事情呂大人怎麼會知道呢?老實交代,是不是你告的密啊?”

見凌雲那雙似笑非笑的眼睛,徐直懶洋洋道:“算了吧,我要是告密,豈非害人害己,我有病?你還是去研究別人吧。”

“那又是誰呢?”兩人陷入了沉思。

卻說丁進之,從女兒繡樓下來,回到客廳,正在怒容滿面地傾聽兩名刺客方才刺殺心靈的經過:

肖勇年道:“我們遵循大人的指示,由我在牢門口前的那個十字要口埋伏,只待凌雲一出現便將他引開,以便羅大哥行事。”

羅振義道:“誰料我一進牢門就中了埋伏。周圍伏兵四起,亂箭齊發,與我同去的兩名副手皆雙雙中箭,死於非命;我苦戰多時,總算殺開一條血路衝出來了。”

肖勇年又道:“我怕凌雲趕來壞了大事,故一直守候在要口。誰知等了半天也不見凌雲的影子,裡面已亂作一團,我正要去看,卻見大哥惶惶而出。唉,既然事不諧矣,我等也只好回來覆命了。”

丁進之捻鬚沉吟道:“呂文正這老傢伙果然是老奸巨猾!不過還好,總算沒有留下活口,否則麻煩就大了。”

肖勇年皺著眉頭道:“大人,我只是奇怪,當時刑部尚書府內鬧得那麼厲害,為何不見凌雲呢?”

丁進之道:“事到如今,就不要再討論這些細枝末節了,我們只想想明天的事情罷。”

如果他知道凌雲當時就躲在他女兒的繡房中,而且幾乎與之遭遇,恐怕他不但不以之為細枝末節而一筆帶過,還要大驚失色、覺得是奇恥大辱了!

誰知道造化會如此作弄他。

次日破曉,丁進之用罷早膳,剛剛將府中事情安排妥帖,心腹家人丁義來報:呂文正等一行已來到府門拜望了。

來得好快。丁進之只好吩咐有請。

眾人很快便進來了。呂文正在前,凌雲、徐直、袁平等人緊隨其後;杜正海面無表情地仰臥在擔架之上,由幾名呂府侍衛監押著。

丁進之強顏歡笑上前,讓座,吩咐看茶,寒暄一番後言歸正傳。

呂文正請丁小姐出面作證。

丁進之心中雖然一百個不樂意,卻也只得硬著頭皮吩咐丁義派人去叫。

這邊,丁進之則吩咐管家丁玉榮摒退左右;呂文正見狀亦心領神會,遂安排徐直把同來的閒雜人等打發到外廳。

此時,客廳中只有丁進之、呂文正、徐直、凌雲、丁進之的管家丁玉榮及人犯杜正海等人。

須臾,丁小姐在幾個貼身丫頭的簇擁下來到前廳。

丁夢軒低著頭,怯怯地向呂文正一個萬福。

呂文正忙道:“小姐不必客氣。如今勞動小姐芳駕,本府心中實感不安,但本府早知丁小姐乃深明大義、知書達理之人,定能幫助本府偵破此案,在此本府先向丁小姐表示感謝了。”

說畢起身向丁夢軒深深一揖。

聞言,丁夢軒原本拘束緊張的情緒略微緩解了一些,輕聲道:“呂大人客氣了,有什麼話只管講來,小女子只要知道的,定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呂文正稱謝,然後伸手一指杜正海道:“如今勞動小姐芳駕,只請小姐辨認一下此人。”

丁夢軒一雙妙目轉向杜正海。

杜正海把臉一扭,一言不發。

呂文正道:“請小姐仔細辨認一下,你可見過此人?”

丁夢軒沉吟了一下,她想起了昨天晚上。

一幕幕驚心動魄的情形又浮現在眼前。

當時那緊張的情形令她心慌意亂,直至凌雲有驚無險地脫身後許久她的心情都不能平靜,以至於父親當時囑託她的話也是十之八九未能入耳。

那麼現在又該如何回答?她慢慢地仰起臉,卻不經意間與凌雲那雙期待的眼神撞在一起。

她只覺心如鹿撞,慌亂地低下頭去。

眾人被她的遲疑與猶豫煎熬著。

丁進之終於忍不住道:“軒兒,如果不認識此人,直說好了,不必顧慮什麼。”

丁進之已經在為女兒引路了!

呂文正心中暗暗冷笑,緩緩道:“是啊,誰不知丁小姐乃深明大義之人,必能仗義執言。本府如今只聽丁小姐一句話。”

丁夢軒低著頭,但她可以感覺得到在場所有的人都在注視著她。

她又想起了昨天晚上凌雲對她說過的話。她終於點點頭,“是的,我是在靈山,離青雲觀不遠的那間棄屋外見過他。”

丁進之氣的稀眉一聳,卻又無言以說,真是胳膊肘往外拐,女大不由爺了。

他自嘆自艾,呂文正卻是歡喜不禁,“請小姐詳細說一下當時的情形。”

事已至此,丁夢軒不再猶豫,她便將那日的情形一五一十地娓娓道來,真是竹筒倒豆子,和盤托出。

氣得丁進之差點昏過去,他只好把臉一扭,一切只有聽之任之了。

呂文正道:“丁大人,你可聽清楚了?方才丁小姐所言與淩統領的證詞吻合,足可採信了。只是香羅姑娘的口供卻又為何與之相悖謬呢?”

他吩咐人去帶香羅。

香羅戰戰兢兢地走上大廳。當她得知了眼前的情勢時,知道一切的抵賴與謊言皆已不能奏效,既然小姐都已招供了,那她還有何話說?

她心中一陣絕望,慘然承認了自己昨天所供為偽證。

呂文正道:“我且問你,昨天你為何要做偽證?是受何人之指使?”

“我……”香羅面如死灰,她只覺腦子裡一片空白。

呂文正厲聲道:“香羅,你是不是等到了大堂之上才肯招供?”

香羅此時精神已經完全崩潰了。她顫聲道:“不要!我說,我說!是……是丁大人讓奴婢這麼說的!奴婢自小便侍奉在丁家,丁小姐對奴婢恩重如山,奴婢只有唯主人之命是從……呂大人,一切都怨奴婢,如果要懲罰,就請懲罰奴婢吧!”

丁進之喝道:“賤婢,你竟敢胡言亂語!來人,將這賤婢帶下去!”

管家丁玉榮示意左右,丁義等幾名家丁上前,不由分說拉了香羅向外走去。

呂文正笑道:“請丁大人稍安勿躁。本府請問一句,丁大人乃堂堂朝廷命官,緣何指派一個丫頭做偽證阻撓本府辦案呢?”

丁進之尷尬道:“呂大人,休聽這賤婢胡說……”

這時丁義忽然惶惶返回,顫聲道:“老爺,不好了!香羅,香羅她……“

丁進之心一沉,急聲問道:“快說,香羅怎麼了?”

“她,她在階前撞柱自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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