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雲臉色一沉道:“胡鬧!那天呂大人也去侯爺府道賀,你就不怕被呂大人撞見?”
呂秋月道:“我可以好好地妝扮一番,到時候保證誰也認不出來;而且那天道賀的人那麼多,誰會注意到我?”
凌雲正色道:“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就算是當時沒有被呂大人發現,事後他也早晚會知道;到時候我可不想陪著你一起去受罰。”
呂秋月氣得蛾眉一挑,“你!……真是跟我爹一樣,都是死心眼!”
凌雲不理會她的口出不遜,繼續道:“而且那天是董武、袁平他們隨著呂大人去侯爺府道賀,我留守府中。所以小姐,對不起,這次我是真的幫不了你。”
說著起身,衝著呂秋月抱歉地拱拱手,徑自轉身而去。
氣得呂秋月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
光陰荏苒,轉眼到了十六這一天。可是呂秋月還是沒有找到去侯爺府的門路。
眼睜睜地看著呂文正由董武、袁平等人護送著去了侯爺府好大一會兒了,她卻依然無計可施,不由急得團團轉。
最後,她心一橫,把彩明、秀明兩個丫頭叫了來,在她們耳邊低語了一番。
彩明瞪大了眼睛,“什麼,小姐,你說咱們兩個女扮男裝,偷偷地溜出去?這可以嗎?”
呂秋月道:“怎麼就不可以?其實有時候,沒有辦法的辦法就是最好的辦法。我們之所以會被困擾,是因為我們往往把一些簡單的事情想得過於複雜了。
“就拿眼下這件事情來說,我們既然想去侯爺府,那就直接去好了,又何必費那麼大的周折又是去找我爹,又是去求凌雲什麼的,到頭來卻一點用處也沒有!
“求人不如求己,現在既然指望不上他們,那我們就只好靠自己了!”
彩明、秀明被她的一番歪理學說給忽悠得一愣一愣的。
彩明道:“這能行嗎?要是萬一被老爺給發現了,又該怎麼辦?”
秀明道:“要是你們兩個出去了,夫人問起來又該怎麼辦?”
呂秋月惱了,“我不過就是想去趟侯爺府瞧瞧熱鬧,怎麼就這麼麻煩?好吧,我現在自己去,不用你們管了!”說著,頭也不回地往前走去。
彩明、秀明無可奈何地對望了一眼,彩明慌忙跟在後面。
侯爺府門前張燈結綵,人流洶湧,賓客如雲,熱鬧非凡。
管家何祿為站在府門口,滿面春風,招呼著各路賓朋。
男扮女裝的呂秋月與彩明站在人來人往的人流後面,想著怎麼出其不意地混進侯爺府去。
呂秋月見所有來侯爺府道賀的客人都手持拜帖,不由皺起了眉頭。自己又該以何種身份、怎樣的拜帖混進侯爺府去呢?
這時,她見這一陣來的客人特別多,負責接待的何祿為等人一時有些迎接不暇,招呼不過來;不由眼珠一轉,心想:何不趁此機會來個混水摸魚,溜進去。
於是她便同彩明施了個眼色,兩人夾在人流之中往前走去。
熟料剛到府門口,就被眼尖的家人何忠給瞅見了,他急忙上前一步,衝著呂秋月抱拳拱手道:“請問這位兄臺怎麼稱呼,是哪位府上的公子?”
二人一時噎住了,就像是做了什麼錯事被人逮個現行似的,一時竟有些不知所措。
慌亂之下,彩明脫口而出道:“我們是刑部尚書府的……”
“刑部尚書府?”何忠愣了一下,“敢問兄臺是……”
彩明吞吞吐吐,面紅耳赤,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呂秋月暗恨彩明多嘴,她忽然急中生智道:“在下凌風。”
“凌風?……”何忠一臉茫然,冥思苦想了半天,也沒想起這凌風究竟是何許人也。
“凌風!對!……刑部尚書府的凌雲淩統領你一定知道吧,我是他兄弟!”呂秋月朗聲說道。
何忠道:“淩統領的大名我當然知道,可是我卻從沒聽說過淩統領有什麼兄弟呀!”
呂秋月強詞奪理道:“什麼,淩統領有兄弟還得先來跟你說說呀!”
何忠一時被噎住,“這……”
正在這時,管家何祿為走了過來,問道:“怎麼了?”
呂秋月見何祿為過來了,心裡不禁有些慌亂。
她知道這位侯爺府的管家精明能幹,眼裡揉不得沙子,自己此次唬住何忠容易,但是想騙過何祿為卻有點難。
呂秋月正在尷尬之際,忽然旁邊一位身姿挺拔、面如冠玉、劍眉虎目的青年公子走了過來,衝著呂秋月拱拱手,微微一笑道:“哎呀凌兄,別來無恙?在下江春這廂有禮了。”
呂秋月有些愕然地看著他,忽然眼前一亮,又驚又喜道:“你是江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