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炳秋真的被人給殺害了?可是,昨天晚上他還好好的啊!不可能,不可能!
她喃喃道:“你們一定在騙我!我的醫術很高明的,讓我去看看他,我一定會救活他的!……”說到此,她已是淚如泉湧。
玉卿成身子搖搖欲墜,由週三申攙扶著,在“呂府五英”之二的董武、袁平的引導下,來到刑部尚書府見過了呂文正呂大人。
呂文正問玉卿成:“昨天晚上,溫炳秋可曾來過你的住處?”
玉卿成木然道:“來過。”
呂文正問:“你約他所為何來?”
玉卿成道:“敘敘舊情而已。”
“還有呢?”
“還有……他向我求婚了。”
“你答應他沒有?”
“……”玉卿成道:“這是我自己的私事,呂大人沒有必要追根究底吧?”
呂文正道:“本府問你的話,你只管照實回答,不許饒舌。”
玉卿成默然道:“答應了。”
“為什麼?”
“因為,他對我是真心真意的。要知道,在這個世界上,能找到一個真正愛你的人真的不容易。只可惜,天意弄人……”她聲音嘶啞,說不下去了。
呂文正道:“他走之後,還有沒有別人來過?”
玉卿成道:“有,丁府的武師肖勇年來過。想賺我的便宜不成,只好走了。”
呂文正又派董武去帶肖勇年。
這個時候,徐直又查到了一些線索,一一向呂文正彙報了。呂文正沉吟著,若有所思。
須臾,肖勇年上的大堂,見過了呂大人。
呂文正道:“肖勇年,昨晚你可曾去過綢緞莊玉卿成處?”
肖勇年見玉卿成在一旁,料想隱瞞不住,只好道:“去過。”
呂文正道:“所去何為?”
肖勇年道:“我想找她解解悶,適逢她與姓溫的書生在一起,也就沒有聊成,只好走了。”
呂文正問:“在途中可曾與溫炳秋相遇?”
肖勇年道:“沒有!”
呂文正一擊案道:“一派胡言!你明明在途經小河屯時將溫炳秋攔截,併為了洩恨將之毆打了一頓,現在怎麼說沒有見到他?”
“我……”
“證人在此,你還想抵賴?”呂文正吩咐:“帶賀小六、劉仁!”
少許,兩個證人由袁平帶上堂來。
呂文正道:“昨晚,你本欲去找玉卿成,卻發現她與溫炳秋在一起,不由醋意大發。當溫炳秋離開綢緞莊時,你便追趕上去,將其截獲毆打,被路經此處的行人賀小六、劉仁見到,是也不是?”
肖勇年不回答。
呂文正又道:“然後,你又追到他的家中,將他母子殺害,是也不是?”
“不是!”肖勇年這下急了,急忙分辯道:“呂大人,我承認:我是在半途截住了溫炳秋並將其毆打,可是,我並沒有再到過他家、更沒有殺害他們母子啊!
呂文正道:“那你為何剛才不承認?”
肖勇年道:“我……我是擔心受到牽連。”
呂文正道:“心中無愧,你又擔心什麼?你既然言辭閃爍,必有不可告人的事!”
肖勇年連連喊冤:“呂大人,凡事一定要有證據啊!你說我殺人,證據何在?你若是武斷行事,就是丁大人也不會答應的。”
呂文正冷笑道:“本府行事,歷來秉公執法,對事不對人。莫說你有丁大人做靠山;就是當今聖上,若觸犯了王法,也當與庶民同罪!”
“可是,呂大人……”
呂文正已不待他再說下去,喝道:“來人哪,先將肖勇年押入大牢,待本府找到確鑿的證據後,再做定奪!”
丁進之聞聽肖勇年涉嫌殺人,很是惱火,對羅振義道:“羅武師,你的兩個兄弟到底是怎麼回事,輪番給我找麻煩。江春的事情剛過去;現在,肖勇年又出了這樣的事情——而且還是殺人嫌犯!這下可好,又讓呂文正那老兒抓到把柄了。”
羅振義不悅道:“丁大人此言差矣。怎麼說我們兄弟也曾為您出生入死過,而且多少次都是腦袋懸在褲腰上辦事的。如今我們遇到了麻煩,咱們就當齊心協力,共謀良策才是,卻不想您竟會說出這樣的話來,真是令人寒心。既然如此,那我們乾脆散夥算了!”
丁進之見狀忙道:“哎呀,羅武師,你這叫什麼話?老夫方才也是著急麼,失言之處請你包涵。其實令弟的事我何嘗不急?你只管放心,只要有我丁進之在,準保他呂文正不敢把令弟如何。來人——”他吩咐道:“備轎,去尚書府!”
坐在二品大員的八抬大轎上,丁進之心裡很不平靜。雖然方才他在羅振義面前誇下海口,其實心中並無十分的把握。
呂文正何許人也,他是再清楚不過得了。說的好聽些,是秉公執法,鐵面無私;說得不好聽,就是榆木疙瘩、死腦筋,有時候,甚至連皇帝的賬都不買——素有“包黑炭第二”之稱。
一想起他,丁進之就恨得牙根癢癢。他在考慮,單憑自己一人,是否能夠擺平這又臭又硬的倔老兒。實在不行,只有請自己的盟兄信平侯爺何禹廷出馬了。
一路上盤算著,不覺已來到刑部尚書府。
經人通稟後來到客廳,呂文正笑容滿面地迎上來,寒暄,落座,命人倒茶,很快就轉入正題。
丁進之斟酌著語句,含蓄地把來意講述了一遍。
呂文正笑道:“哎呀,丁大人真是來早了不如來巧了。本府剛剛把此案處理完畢,正好想向丁大人訴說一下事情的經過呢。”
丁進之一怔:“什麼,處理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