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公子何禹廷急人之難,關鍵時候挺身而出為常青公主與小菊主僕化解了一場尷尬無措的危機,兩人感激不盡,連連稱謝。
而常青公主對何禹廷的情感,已不知不覺從剛開始的花痴轉化為由衷的感激,直到後來芳心裡漸漸萌生出的那種非他不嫁的唐突衝動的念頭……
而何禹廷似乎沒有在意到對方那灼熱得有些燙人的目光,本來在他的心裡,坐在面前的不過是一對不諳世事、蠢萌蠢萌的少年公子而已。
男男相對,只為君子之交,平淡如水,難道在他心裡還會生出什麼非分之想不成?他又沒有什麼龍陽之好、斷袖之癖。
他唇邊掛著溫文爾雅的笑,只饒有興趣端詳著那隻玲瓏精緻的走馬燈籠,輕吟著燈籠上那首清新淡雅的小詩,“綠竹半寒煙,新梢才出牆。雨洗娟娟淨,風吹細細香——”
吟哦到後來,臉上不覺浮現出陶醉難以自拔的情緒,低語喃喃著,“好詩,真的好詩……”
常青公主眉眼微彎望著他,“好詩,怎麼個好法?”
“這……”何禹廷沉吟了一下,“真正的好詩,只可意會不可言傳;其中的意境情感真的一言難盡。”
常青公主眼眸裡透出星光點點,“這麼說何兄喜歡這個燈籠?”
何禹廷道:“是啊,不僅喜歡這個燈籠,更喜歡燈籠上題的小詩,清新淡雅,韻味無窮;還有這四個字:翠竹長青,長青……真好,真的好喜歡……”
常青公主的臉忽然紅了。
長青,長青,真的好喜歡……他是在隱晦地向自己表白心意嗎,他是已經看出了自己的女兒身份嗎?抑或他根本就是無心之言、歪打正著罷了,不過說來說去也是冥冥之中上天註定的緣分吧?
這邊常青公主芳心如小鹿般亂撞,那邊小菊也隱隱聽出了某些僭越的意味,不由秀眉一挑,叱道:“大膽,你竟敢直呼——”
“小菊!……”常青公主疾言厲色打斷了她,心想:這傻丫頭真是說話不過大腦,這是要把自己老底掀出去的節奏嗎?
望著公主狠狠白著她的眼神,小菊惶然住了口,暗暗叫著好險,差一點就說漏了嘴……
這對主僕只顧著吐槽與後怕了,卻沒有意識到常青公主情急之下的那聲“小菊“已不經意間露出了破綻!因為之前當著何禹廷與丁進之的面,她曾說她的侍從叫“阿福”的。
方才是“阿福”,現在又是“小菊”,也不知道這兩位公子聽出來了沒有?
何禹廷姿態卓然,笑意舒朗,他不動聲色瞅了一眼旁邊的老鐵兄弟丁進之,又回頭望著常青公主,眸子如同深邃的湖水柔柔漾過她的心頭,勾得她心裡癢癢的。
生怕洩露了半點少女心事似的,常青公主睫羽輕顫,帶著幾分羞赧掩飾著自己的無措,“你要是喜歡,就……就拿去好了。”
“真的?那就多謝了!”何禹廷眸光瀲灩得幾乎要跳出波光來,聲音卻含糊得低沉,“趙兄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珍惜它愛護它的。”
常青公主慌亂撇開了那人晦暗不明的視線,低低道:“我相信你……”
柔和的日光從半斜的窗格透了進來,曖昧地摩挲著酒樓裡桌子前那幾個表情微妙的人;外面是京城繁華的街道,人來人往,一片喧囂。
常青公主與侍女小菊心情忐忑地回到了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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