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芳芳也是不停的擦著汗,氣喘吁吁。
反倒是年紀最大的虞母表現的比虞晚禾秦芳芳這兩個小年輕都要好。
她擦了擦頭上滲出來的汗,笑道:“可算到了。”
這會兒日頭也升起來了,日光灑在這低矮破舊的城牆上,無端給人一股蕭條感。
不過,陸陸續續有各處趕來的村人進城,倒是稍稍沖淡了幾分這蕭條感。
虞晚禾秦芳芳跟在虞母身後也進了這寨梧鄉的門牆。
進這道低矮破舊的城牆並不用花進城費,守門的衛兵眼皮一抬,掃一眼,都沒盤問,就讓虞晚禾她們進了。
過了這城牆,視野一下子開闊了不少。
寨梧鄉這座小城不算大,道路也大多都是土路。因著正好是逢五趕集的日子,土路兩邊倒是有好些人在地上鋪了塊布,賣著些零零碎碎的小東西。
虞晚禾秦芳芳都是鄉下長大的,平日裡沒少跟著長輩趕集玩。但這古代趕集,還是頭一遭見,左左右右的看,很是稀奇的樣子。
虞母拎著菜籃子,又悄悄往虞晚禾手裡塞了四個銅板:“你們倆在附近逛著玩吧。我先去找人賣這雞蛋,再買些糙米回家,過一會兒再來這城門前找你們。錢你別捨不得花,有啥想買的,花就是了。”
那四個銅板還帶著虞母的體溫,顯然是珍而重之的貼身放著的。
虞晚禾緊緊攥住了那四個銅板。
虞母又囑咐了幾句,這才拎著菜籃子走了。
長輩一走,秦芳芳明顯活潑了很多,四下探著脖子看著,小聲跟虞晚禾蛐蛐:“……啊,這餛飩一看就沒我做的好吃,湯也沒我做的香,竟然要三個銅板一碗!……這炸糕一看就沒炸到,竟然也要一文錢一個?!”
去藥鋪的路上,秦芳芳看了一路,看到最後揣著手,十分疑惑:“……真不是我託大,這裡的水平,看著很不咋地啊?”
“可能因為災年。”虞晚禾道,“當然,你做飯水平十分之高才是主要原因。”
這話哄的秦芳芳眉開眼笑的。
兩人聊著,第一個藥鋪也到了。
這藥鋪病人不少,門口有個小學徒在那忙活,虞晚禾剛開口問了句“收藥嗎”,那小學徒就立馬變了臉色,揮手驅趕,十分不耐:“不收不收,趕緊走!討人厭的窮鬼!”
秦芳芳瞪圓了眼:“不收就不收,請問你好好說話是會暴斃嗎?”
那小學徒氣得直翻白眼:“你——”
秦芳芳哼了一聲,拉著虞晚禾走了。
虞晚禾她們原本途徑一條小巷準備往第二間藥鋪行去,然而卻發現這深巷一角,竟還藏著一個藥鋪。
這藥鋪看著很是古樸,小小的一個門頭,若不是旁邊挑了面破舊不堪的旗幟,上書一個筆走龍蛇的“藥”字,猛地一看,還真看不出是個藥鋪來。
虞晚禾甫一靠近,就覺得很是舒服——這藥鋪就連那破舊不堪的旗幟,都浸滿了藥味。
那厚重的藥味,在虞晚禾看來,是天底下最讓人安心的味道。
虞晚禾揹著揹簍,與秦芳芳進了這無名藥鋪。
這無名藥鋪裡只有幾個頂天而立的大藥櫃,擺滿了幾面牆。除此之外,鋪子裡沒有一個人,有個角門通向後面,半掩著。
虞晚禾揚聲道:“有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