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吧,我本來是好心想點撥你幾句來著。”虞晚禾淡定從容的往上掂了掂揹簍,做出要走的模樣。
虞春苗一看虞晚禾要走,反倒猶豫了下,喊住她:“你等下……你想說什麼?”
虞晚禾笑得一臉高深:“你是不是在疑惑,為什麼你給程雲敬送東西他不要了?”
虞春苗一聽,那火蹭蹭的往上冒:“你還好意思說!雲敬哥為什麼不要,還不是因為你昨兒帶大哥二哥把東西都給討了回來!丟死人——”
“錯!”虞晚禾截住虞春苗的話,甚至還輕蔑的瞥了虞春苗一眼,“你說的不對。”
虞春苗氣得臉紅脖子粗:“你還說我不對?!那你說是為什麼!”
虞晚禾冷笑一聲:“所以你就是個蠢笨的……你知道方才程雲敬為什麼那麼說?因為你拿這些俗物侮辱了他!”
“我、我沒有——”
“你先別急著否認,”虞晚禾慢悠悠道,“你仔細想想,程雲敬那個乾癟癟的竹竿子,你喜歡他喜歡哪裡?是不是喜歡他曾經讀過幾年書的樣子?你既是喜歡他讀過書,那你知道,什麼叫讀書人的風骨?”
這話倒是吸引了虞春苗的注意力,她還真就喜歡程雲敬身上那股若有似得的讀書人氣範。見虞晚禾提到讀書人的風骨,她呼吸都微微有些急促。
“什麼?”
虞晚禾清瘦的身形站在樹木陰影中,她微微而笑:“讀書人的風骨,那自然是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
大概是知道虞春苗聽不懂這話,虞晚禾貼心的翻譯:“意思就是,作為讀書人,富貴金錢等身外俗物不能迷惑他的思想,貧賤不能使他的堅持動搖,強權也不能使他屈服!”
虞春苗倏地睜大了眼。
她沒有讀過書,驟然一聽到這樣的道理,竟覺得有幾分振聾發聵之感,一時都說不出話來了。
“你看,這程雲敬是個讀書人啊,你又是送糧,又是送銀子的,這不就等於是拿這些身外之物來侮辱他讀書人的品格嗎?那程雲敬怎麼會高興呢?”虞晚禾循循善誘,“你沒看剛才他的臉色嗎?那叫一個難看啊,你想想為什麼——”
“因為,你拿銀子羞辱他啊!”虞晚禾擲地有聲,聲音猶如黃鐘大呂,直震入虞春苗天靈蓋。
虞春苗整個人都有些恍惚了:“是,是這樣嗎……”
虞晚禾鄭重點頭,循循善誘:“他們讀書人都是這樣的,視名節為生命。你與他無緣無故的,拿銀子砸他,他自然會覺得你是在羞辱他,覺得他是一個貪圖銀子的人,怎能會高興?”
虞春苗攥了攥手心裡握著的那支銀包銅簪子,有些著急:“我,我沒有那個意思!”
“所以啊!”虞晚禾右手攥拳,往左手手掌一擊,“你雖然沒那個意思,但他們讀書人又有一句話叫,論跡不論心,意思是,別看你心裡是怎麼想的,得看你怎麼做的……你沒那個意思,卻依舊做出了侮辱他的事來,程雲敬能高興就奇怪了!”
虞晚禾這一套讀書人如何如何的話術下來,砸的虞春苗暈頭轉向,全線崩潰。
虞春苗眼圈紅紅哭了起來,越發急了:“我,我得去跟雲敬哥解釋,我沒想侮辱他……”
虞晚禾又攔住她,一本正經道:“你現在去解釋,他也只會覺得你是在狡辯。反而覺得你沒有悔改之意,會更生氣。”
虞春苗這下急得是眼淚都出來了:“那我該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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