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抹著淚,如何都想不明白,“相謹草……我這咋沾上的,我前些日子是在吃藥,但都是些常見的補藥,也沒這個啊……”
虞晚禾只能點到即止:“這個草很少見的,你幾件衣裳上又都沾了這個味道,只能說,這基本不太可能是巧合。”
虞晚禾的話讓錢奶孃如遭雷擊:“娘子的意思是,有人故意要害我家小少爺?!”
錢奶孃只是關心太甚,方才全在愧疚自責是自己害了小少爺,這會兒虞晚禾點醒了她,錢奶孃臉色一白,一瞬間想了不少。
錢奶孃嘴唇都在發抖。
她專職照顧蔡小少爺的起居,平日裡衣裳都是由院裡一個小丫鬟抱去洗的。
若是每件衣裳都沾上相謹草的味道,思來想去,只有洗衣服的時候,是最容易得手的。
她想起來了!給她洗衣裳的那個小丫鬟柳葉,老子娘是在二奶奶院裡當差!
錢奶孃差點跳起來!
鐵定是她,跑不了!
她顧不上哭了,青著臉,跟虞晚禾秦芳芳道了句:“勞煩二位娘子幫我照看下小少爺,我先出去辦件事!”
錢奶孃一陣風似的捲了出去!
秦芳芳直咂舌,小聲跟虞晚禾蛐蛐:“……我從前只在電視劇裡看到過這深宅大院的勾心鬥角,沒想到今兒還真讓我見著了。”
她倆都知道,一個小丫鬟,平白無故怎會費盡心思的想要害死小主子?這背後的水,指不定有多深呢。
虞晚禾算著時間,在芡汁魚丸完全變涼以前,分了三次喂蔡小少爺吃下。
蔡小少爺臉色都好了幾分,吃過後,沉沉睡了過去。
等錢奶孃回來的時候,她髮髻有些凌亂,衣裳也換了一身新的,只是她還遠遠站著,不太敢接近蔡小少爺。
錢奶孃看著安睡的小少爺,臉上已經不像之前那般枯槁憔悴,而是有了幾分血色,她這眼淚又忍不住的下來了。
小少爺打從出生就是她在帶,說句僭越的,在她眼裡,小少爺跟她的親兒子沒什麼兩樣。
甚至,因著她日日夜夜都跟小少爺待在一處,在她心裡,小少爺比親兒子還要親上那麼一兩分。
“多謝兩位恩人救了我家小少爺,我實在不知道怎麼謝兩位才是。”錢奶孃眼含熱淚,跪了下去,結結實實的給虞晚禾秦芳芳磕了三個頭。
可把虞晚禾秦芳芳給嚇了一跳。
虞晚禾上前,扶起錢奶孃,很是實在道:“你要真的想謝,不如給我們些銀錢。”
畢竟,買藥什麼的,都是錢啊。
還有她家芳芳,那麼辛苦的做了魚丸,不值得換些銀錢嗎?
錢奶孃連連點頭:“恩人說的是,說的是。”
她似是早有準備,從懷裡掏出兩張銀票來,往虞晚禾秦芳芳一人手裡塞了一張!
錢奶孃還有些不大好意思:“老爺夫人不在,我手上銀錢也不多,一點薄禮還請兩位恩人見諒……兩位恩人放心,等老爺夫人回來,一定備上厚禮,前去感謝。”
虞晚禾跟秦芳芳又一次傻眼了。
手上的二十兩銀票都在發燙!
二十兩!
她說是薄禮?!
真是……狗大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