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夫人讓人把錢奶孃抬進屋裡歇息去了。
她問懷裡的蔡明澄:“孃的小阿澄,你跟娘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蔡明澄在蔡夫人懷裡很乖,聽他娘這般溫柔的問他,他抽抽噎噎的:“……阿孃,我跟明祥哥哥在水塘邊玩,明祥哥哥說爹爹回來了就要帶他去騎馬,還說爹爹只帶他不帶我,我就很生氣,那是我爹爹,爹爹怎麼會不帶我?”
曲振業聽到這,趕忙解釋:“沒有不帶我們明澄,只是明澄年紀還小,我怕你受傷……”
蔡夫人看了一眼曲振業,冷聲道:“我記得二弟妹的明祥,也就比我們明澄大兩個月吧?”
曲振業臉上一僵,乾巴巴的解釋:“小孩子見風長,兩個月也能差好多……”
蔡夫人顯然有些生氣,沒再理會曲振業,扭過頭來跟蔡明澄柔聲道:“阿澄繼續說,後面怎麼了?”
曲振業臉上極快的閃過一抹難堪。
虞晚禾一直在注意曲振業跟二奶奶的神色,若有所思。
蔡明澄在他娘懷裡,小聲道:“後面我就跟明祥哥哥就吵起來了……吵著吵著,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明祥哥哥就掉水塘裡去了。我趕緊喊人過來救他……阿孃,我記不得我有沒有明祥哥哥了,當時我們在拉拉扯扯的……”
蔡夫人摸了摸蔡明澄的小臉蛋:“娘相信我們阿澄。阿澄是善良的好孩子,哪怕明祥真的是阿澄推下去的,那也是不小心。”
二奶奶聽到這忍不住了,委屈的音調拔高:“大嫂的意思,我們明祥就是賤,掉水塘裡活該,沒死算他命大?”
二奶奶伏在曲明祥身上:“我的兒啊,你命苦啊。誰讓你命不好,投生在我肚子裡!你要是投生在大嫂的肚子裡,不就不必受這些委屈了嗎?”
曲振業看著有些著急,他上前幾步,低聲道:“……芙娘,二弟妹到底是二弟的遺孀,你不看僧面看佛面……”
蔡夫人似是覺得有些好笑:“業哥,你這話說的。我若不是看在二弟妹是二弟遺孀,又怎會讓她住進我蔡府?你二弟的兩個孩子,府裡誰不叫一聲小姐少爺,一應份例都跟阿澄一樣。還要怎樣?”
曲振業隱忍道:“公中份例才多少?阿澄可還有你我補貼……”
蔡夫人微微擰眉:“不是,業哥,你這話什麼意思?我的兒子我不給補貼,那我要給誰去?”
曲振業臉上越發難堪:“我不是這個意思……”
二奶奶適時垂淚道:“大哥,大嫂,你們別吵了。都是我不好,我沒教好孩子。明澄這般對明祥也是應該的,到底我們是寄人籬下……”
蔡夫人眉頭蹙起。
曲振業臉色越發難看了。
就在這時,虞晚禾的聲音幽幽響起:“……我說這話可能有些冒昧,但兩位確實不該再吵了。”
蔡夫人不由得看了過來。
虞晚禾指了指二奶奶懷裡的曲明祥:“你們再吵下去,這小孩子就要憋不住了。他裝暈裝了這麼久,以他的年齡,也怪不容易的。”
二奶奶神色大變,厲聲道:“你這話什麼意思,你——”
虞晚禾抬手製止住:“別這麼大聲。不信你仔細看看,你兒子那眼睫毛亂顫的,隔這麼遠我都看得清楚。”
眾人齊齊看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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