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沒給一百兩,你叫什麼手下留情!
周縣令冷眼看著方維生:“再咆哮公堂,你與那犯人一起拖下去。”
方維生嘴就像是一下子被捂住了一樣。
很快,外頭傳來沉悶的闆闆到肉的行刑聲,還有白秀蓮的慘叫聲。
方維生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鞠溪冷眼看著。
她從來不知道,方維生臉上能有那麼豐富的種種神色。
等十板子打完,衙差又把白秀蓮給拖了回來。
十板子不至於讓人皮開肉綻,但看白秀蓮那疼得臉都發白,站都站不起來的樣子,顯然也是遭了大罪。
方維生心疼的嘴唇都在發抖。
當然,這還沒完,還有後面的監禁二十日。
衙差履行完十板子的刑罰後,待周縣令確認過,便又將白秀蓮給拖了下去。
白秀蓮一直在疼的哀哀叫著表哥表哥。
方維生那叫一個心如刀割。
但,即便再心如刀割,在周縣令先前的警告之下,方維生也不敢再在公堂之上亂來。
一直到周縣令滿意的宣告了退堂,邁著官八步離開後,方維生這才衝到了鞠溪身前,痛苦嘶吼:“你滿意了吧!你現在滿意了吧!你這個毒婦!”
既是已經徹底撕破了臉,鞠溪冷冷的看向方維生,扯唇笑了下:“夫君說的什麼話,什麼滿意了?開什麼玩笑呢。”
白秀蓮就是個被推出來的小卒子。
真正負了她的,是這個被她的錢供養著考上秀才的方維生,是那個整日被她噓寒問暖,真金白銀好生奉養著的方維生她娘!
方維生看著鞠溪的冷笑,後背莫名一寒。
他倒吸一口涼氣,忍不住退後一步:“你,你想做什麼?!”
鞠溪看了看外頭黑漆漆的天色:“這時辰,應該也差不多了。”
像是某種預判,隨著鞠溪這句話的話音落下,外頭傳來了鬼哭狼嚎的叫罵聲:“兒啊,那個狠心的喪門星……”
方維生她娘,肖婆子,罵罵咧咧的衝了進來。
“兒啊,你不知道那個生不出孩子的毒婦做了什麼!”肖婆子紅著眼跟方維生控訴,“官府的人前腳剛帶走了秀蓮,她的人後腳就衝了進來,把咱們娘倆的東西都丟了出去!我去攔,她的人就把我直接按在了地上!”
肖婆子一邊罵罵咧咧一邊展示她胳膊上被人按住的痕跡,“你看看,看看這,都磨破皮了!”
方維生勃然大怒:“鞠氏!你反了天了不是?!”
鞠溪站在那兒,冷冷的笑:“夫君,什麼叫我反了天了?你細說,這麼多年,你跟你娘吃的穿的用的,哪一項不是我的錢?……為了給你們方家開枝散葉,我這般不愛吃苦的人,強忍著一碗又一碗苦藥喝下去。結果呢?你們卻是想要我的命!”
方維生在這麼多人面前被鞠溪這般掀了老底,只覺得顏面蕩然無存,怒道:“你,你胡說些什麼!……你這個瘋婦,秀蓮跟你開個玩笑你非說她想謀害你,讓衙門把她打了還關了起來,你還不夠出氣麼!你還說這些,你——”
肖婆子一聽,急了:“什麼,秀蓮捱打了?還被關了起來?在哪?是這個生不出孩子的喪門星乾的?!”
肖婆子上前要廝打鞠溪,鞠溪冷冷站在那兒,自有粗壯的婆子上來,狠狠推了肖婆子一把。
肖婆子一屁股坐在地上,哎呦哎呦的哭了起來。
鞠溪只冷眼看著,下了最後通牒:“方維生,我們和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