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午飯,虞山虞海就回去了。
這前頭帶門頭鋪子,後面帶院子的小宅子不算貴,再加之荒年,一年下來也就二十八兩銀子。
虞晚禾這兩日只來得及把這宅子給賃下,旁的東西還未來得及添置。小院前面的門頭鋪子還處於亂糟糟的沒有裝修的狀態。
因著眼下饑荒未過,虞晚禾與秦芳芳打算開的這個藥膳館子,面向的自然不是普通百姓。
因此,還是得多少裝修一下鋪子。虞晚禾跟秦芳芳嘀嘀咕咕了好一陣,準備花小錢辦大事。
——兩人打算直接把這鋪子裝修成原木風,力求簡約而不簡單!
這也很符合她們藥膳的理念嘛——將藥物與食物融為一體,取藥物之性、用食物之味,食借藥力、藥助食功,相得益彰。
是一種“本源”之美。
因著開鋪子需要錢財頗多,虞晚禾跟秦芳芳把蔡新月蔡新芙這對姐妹給的謝禮變賣了許多,加起來又換了五十多兩銀子。
虞晚禾秦芳芳一頭扎進了這個鋪子裡,忙活著各種採買,忙著給鋪子置辦各種東西,那叫一個腳不沾地。
等這個藥膳鋪子差不多快弄好的時候,虞晚禾突然發現,家裡發生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她二哥虞海,竟然從山裡撿了一對逃荒過來的母女倆回來!
那對母女倆是逃荒來的,據虞春苗說,虞海撿回她們來的時候,那對母女衣衫襤褸面黃肌瘦的,臉上滿是髒汙,都看不出五官模樣來,看著老可憐了。
那小女孩兒一看就是餓的久了,說是隻有兩歲,但身子小小,腦袋卻大大的。虞海把她們領回家,虞春苗嘀嘀咕咕的給打了水,讓她們洗手洗臉。
虞母又趕緊去灶房做了些簡單的吃食,端了過來。
那小女孩兒腦袋都快埋在碗裡了,吃的那叫一個又兇又急。
張氏雖說嘴上嘀咕,家裡剛因著大姑子寬裕了些,咋又領回兩張嘴來,但她見著那小女孩兒狼吞虎嚥的模樣,到底也是有閨女的,忍不住有些心疼,閉上嘴不說話了。
等這對母女吃完,那女子便拉著女兒跪下了,哭著求虞家人行行好,發發善心收留她們,給她們一條活路。
虞晚禾忙完鋪子的事,從縣裡回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一幕。
虞晚禾大步邁進屋子,順手把那女子給提溜了起來:“這是什麼情況啊?她們是?”
虞海有些緊張,搓著手:“小禾,是我把她們領回來的……”
虞海其實是個又憨實又機靈的,平日裡也不怎麼愛表現,就跟在他大哥後頭幹活。
虞晚禾一聽,竟然是她二哥把人領回來的,她自然也不會在外人面前就下她二哥的面子。
虞海緊張的磕磕絆絆說著下午那會兒在山裡遇到這對母女的事,虞晚禾點了點頭,和煦的詢問了下這對母女的籍貫姓名什麼的。
原來這對母女是崇州百里之外的貢康那邊過來的難民,她們那邊沒什麼充沛的水源經過,日常大多時候是要靠降水以及水井中的水過活。
這一旱,簡直是要了貢康百姓的命。
貢康百姓只能去逃荒。
聶安娘說著說著又哭了起來:“……我本來是想去淇水莊投奔我一個遠房族叔的,但過來了才發現遠房族叔早就搬走了,淇水莊的人也不知道他們搬去了哪裡。我們娘倆也是實在沒了法子……若非虞二哥好心帶我們回來,怕是我們娘倆已經要活活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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