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當年你們走的時候,還拿走了藏在藥膳小館那一堆賬本中的真賬本。我與芳芳就十分確認你們早恢復了記憶。”虞晚禾突然開口,輕聲道,“但我們其實也一直在等你給我們一個交代,一個解釋……直到有人專門追殺我們,我與芳芳沒了法子,才離開了寧江城。”
祈遠低聲道:“是我與阿明對不起你們。當年世叔之女機緣巧合之下尋到我們,我們得知京中情況不妙,不能再沉溺於情愛之中,所以……是我們太過自以為是,以為不告訴你們,不把你們牽扯到案子中去,你們就會安全。這幾年,京中形勢也不太好,我與阿明雖是長公主之子,卻也死裡逃生躲過好多次暗殺。這樣的情況,我們根本不敢把你們牽扯進來……在阿明中毒前,我們本就打算著,肅清完殘黨,就去尋你們。”
虞晚禾預設無聲,沒說什麼,最後跟祈遠在客棧後巷門口停下腳步。
她從祈遠懷裡接過熟睡的虞秧秧,只道了一句:“秧秧今天特別開心。還是要多謝你。”
祈遠沉默了會兒,低聲道:“你說多謝,我有些難受……秧秧也是我女兒,我已經缺失了這麼多年,不過是陪了她一日,哪裡配得到你一聲謝謝。”
虞晚禾扯了扯嘴角,沒說話。
結果她抱著虞秧秧進去的時候,就見著祈明被掃帚,水壺一類的東西,一身狼狽的從院子裡趕出來了。
秦芳芳掐著腰,指著外頭的門,罵祈明:“給我滾,有多遠滾多遠!”
祈明原本想說什麼,結果見虞晚禾抱著虞秧秧回來了,祈明尷尬的朝虞晚禾抱了抱拳,叫了一聲嫂子,沒再糾纏,步履匆匆的離開了。
秦芳芳一見虞秧秧睡著了,原本對祈明的罵罵咧咧一下子閉了麥。
“看到他就煩。”秦芳芳沒好氣道,“還好慎行也睡著了。”
虞晚禾把虞秧秧放到床上,找秦芳芳說了先前祈遠跟她說的那番話。
秦芳芳沉默了下。
虞晚禾給祈明祛毒針灸的時候,她不是沒看到祈明身上那些傷。
可以說是渾身上下就沒一塊好肉,橫七豎八的刀疤,想也知道這些年過的不容易。
“……可他們這些年過的不容易,又不是我們造成的。”秦芳芳抓了抓頭髮,有些煩悶,嘟囔道,“要不是我的小慎行有他的基因,我都不想理他!”
兩人對視一眼,心有慼慼。
狗男人如何先不說,兩個孩子,那可真是老天爺給她們的大寶貝!
虞晚禾跟秦芳芳在京城又過了半個月,虞秧秧跟秦慎行對京城的繁華逐漸習慣,又開始想念江南小城的歲月靜好。
那兒有一起玩耍的小夥伴,有每次見了她們都會喜笑顏開塞糖塞點心的嬸子大娘奶奶。
虞秧秧趴在虞晚禾懷裡:“娘,我想回去了。”
虞晚禾答應的很乾脆:“好,那我跟你乾孃商量下,過幾天就回。”
虞秧秧很是高興的笑了下,但笑容還沒完全展開,她又開始發愁:“娘,那……他怎麼辦啊?”
虞秧秧還是有些彆扭,沒有叫爹。
但虞晚禾知道,虞秧秧其實心底是把祈遠當爹的。
虞晚禾摟著虞秧秧,要是虞秧秧以後想祈遠了,她會陪她來京城看他的。
孩子是很好哄的,虞秧秧又高興起來。
她賴在虞晚禾懷裡撒嬌,纏來纏去的:“娘,其實你已經不怪他了,是嗎?”
虞晚禾被虞秧秧磨的沒了脾氣,沒好氣的拍了拍虞秧秧的小屁股:“整日裡看著你這個小魔星,什麼怪不怪的,我哪有那麼個精力。”
虞秧秧咯咯笑了起來,心滿意足的睡了過去。
虞晚禾跟秦芳芳做好了回去的準備,但當她們在外頭置辦帶回小城的“土特產”時,卻是在街上遇到了四年前在寧江見過的那位,跟祈遠祈明關係都匪淺的姑娘。
這會兒她已嫁作人婦,梳著婦人的髮髻,只是看向虞晚禾跟秦芳芳時,眼神有些複雜。
她眼神落在虞晚禾秦芳芳牽著的兩個孩子身上,自報了家門,說自己叫蔣綰綰,多年前曾在寧江與她們有過一面之緣。
虞晚禾秦芳芳都記得她。
實際上,她們跟祈遠祈明之間的裂痕與這位姑娘無關。
雖然秦芳芳總是罵祈明那雙桃花眼,看狗都深情,但秦芳芳並沒有懷疑過祈明會移情別戀。
她只是氣祈明,什麼都不同她說。
沒長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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