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疏兒打量著面前的城主夫人,雖是個已年逾花甲的婦人,卻保養得極好,除卻眉眼間一絲細紋,倒也沒有多少歲月留下的痕跡。如今細細打量起來,更覺得她與自己原本的容貌有著驚人的相似。
城主夫人面容慈祥,伸手指了指面前的木椅,道:“這位姑娘,不用拘謹,請坐。老朽有一事想問,希望姑娘能說實話。”
“夫人請問。”雲疏兒微微蹙眉,心裡揣測著些什麼,也不推辭,默默坐下來。
“你剛才額上出現的那滴血液是從何而來?”
雲疏兒詫異地挑了挑眉,面色依舊,頓了頓,回答道:“夫人,這是我司徒家的私事,願體諒我不能告知。”
那老夫人定定地望著她,面上慈祥友善的笑容沒有半分撼動,許久才悠悠開口道:“你不是司徒茶,甚至……你不是司徒弟子。”
這短短一句話徹底讓雲疏兒驚訝不止,她話語間帶著肯定的意味,若非有十足把握,絕不敢如此說話。
她想了想,迎上老夫人渾濁卻異常銳利的眼神,終於說出了實話:“我曾到過星辰殿的地牢中,這滴血是地牢中囚禁著的一個女人噴到我額頭上。”
話音未落,老婦人突然站了起來,老淚縱橫,她激動地難以自持,嘴裡不停地呢喃著:“真的是飛漣,我的女兒。”
雲疏兒呆愣了半晌,靜靜望著她,任由老婦人發洩情緒。
遺失了多年的女兒,如今終於有了迴音,積蓄了多年的思念之情一瞬間爆發,傾瀉不止。
過了大半晌,老婦人終於穩定了情緒,她掏出手絹為自己抹了抹眼淚,正欲開口,又突然楞住了。
“姑娘,可否讓我看看你的真容?”她似想起了什麼,眼中閃著希翼的光,目光灼灼地盯著對面的女子。
從容貌相似到認親這一系列蹊蹺的事件中,雲疏兒也隱隱察覺到了什麼,她不再猶豫,默默吞服下還原丹,現出了原貌。
“是……是疏兒嗎?”隨著雲疏兒的五官漸漸顯露原型,老夫人的情緒再一次激動起來,她顫抖著聲音,緩緩問出口來。
聽著老夫人念出自己的名兒,雲疏兒抿了抿唇,心中震撼無以復加。她只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直到老夫人將自己攬在懷中,痛哭不止。
老夫人依舊難以抑制住哭腔,她衝出門拉過自己的婢女,顫抖著喊道:“快快,快去把飛煙叫過來!”
婢女好似也意識到了什麼,面上難掩喜悅之色,她轉身衝出了門。
飛煙迅速趕了過來,見著屋內的女子,不可置信般地喚了聲:“飛漣?”
很快,她伸出手摸了摸自己已然不再年輕光滑的面板,搖了搖頭,眉宇之間難掩失望的神色。
這麼多年了,自己都不再年輕,飛漣怎麼可能還是十八歲的模樣。
忽的,她猛地意識到什麼,衝上去摸了摸雲疏兒的眉心,哽咽著聲音問道:“這,這是疏兒嗎?”
“我是雲疏兒。”不待老夫人回應,雲疏兒默默點了點頭,清冽的嗓音像極了當年的飛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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