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聽了蘇衡玉的叮囑,沒將自己這夥人把那群匪徒全給殺了的事告知官兵。否則他們恐怕是剛出虎口,又入狼窩。
“我們這個小官驛裡可沒有大夫,不過看在你這麼識相的份兒上,我倒是可以派個人去附近的府城裡給你找個大夫過來,只是你恐怕要等上半日。”那收了錢的官兵到底還是答應幫忙了。
南豹聞言連忙道謝:“能有大夫就行,多謝官爺,多謝幾位官爺了!”
官兵們很滿意南豹的識趣,各自將銀兩給分了分,而後便有一個身形高壯的官兵牽了匹馬跑出去,看樣子是去幫南豹他們找大夫去了。
官驛這邊是有客棧的,蘇衡玉毫不客氣地包圓了客棧如今的空房,然後首先安排了傷員們入住。
傷員們的屋子都是提前清理過的,未免裡面不乾淨,蘇衡玉還問廚房要了不少醋,在他們房間裡煮了一通。
雖然不知道這能不能有效果,但做了總比不做好。
如此等了半日,那騎馬出去的官兵果然帶著一位抱著藥箱的大夫過來了。
蘇衡玉見此又讓南豹給了那位官兵一筆銀錢,然後才請了大夫去客棧給傷員們治病。
但即便大夫來了,也帶來了藥品,傷口發炎的事兒依舊不是這個時代能解決的問題。
他重新將這十人的傷口用自己的藥包紮了一回,又給幾個人的傷口做了處理。
最後看到二牛肚子上的傷疤,卻驚訝地“咦”了一聲。
蘇衡玉立刻上前問:“怎麼了李大夫,是二牛的傷口有什麼不妥嗎?”
姓李的大夫搖了搖頭:“老夫只是奇怪這將傷口縫合起來的辦法是誰想出來的,老夫從前雖然沒有見過,但這辦法瞧著卻有些精妙。”
“這麼說,這個法子可以用?”崔蘭亭不知何時也走了過來。
李大夫摸了摸鬍子道:“可以用!這樣嚴重的傷,一般來說很難自愈,保不齊受傷第二日便會死去。可看這位小兄弟的臉色竟然比其餘人都要好,便知道他如今是沒有什麼大礙了。”
只要照著如今的情況繼續好轉下去,後面再好好休養一番,基本就沒什麼問題了。
聽到李大夫的回答,蘇衡玉狠狠鬆了口氣。
她原本對這事兒就心中忐忑,生怕自己做得不對,讓二牛送了命。
但當時的情況實在特殊,她只能狠下心來賭一把。
沒想到自己竟然賭贏了!
此刻,不僅蘇衡玉露出了笑意,就連二牛都跟著笑了起來。唯有崔蘭亭在聽見大夫的話後,眼神微微有了變化。
將傷員的情況都看過後,李大夫又針對各自的情況給開了藥。不過他這回帶來的藥材不多,藥箱裡也都是各種傷藥粉。
蘇衡玉他們想要抓藥,恐怕得進了昆城才行。
李大夫對著南豹等人道:“他們的情況我也無能為力,藥方我已開出來了,但他們能不能活下去,也只能看他們各自的氣運了。”
說完這番話,李大夫便收了診金離開了。
而在李大夫走後的第二日,那三個情況最嚴重的鏢師,終於在痛苦中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