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蘭亭轉頭看著蘇衡玉狼狽的臉道:“我比你更有力氣,我來吧。”
再鋒利的針想要刺穿人的皮肉,那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此刻蘇衡玉的手都在顫抖,想來是第一次經歷這樣的事,恐怕動起手來還不如崔蘭亭有經驗。
蘇衡玉此刻也意識到了她如今狀態不對,她看了看崔蘭亭那雙穩穩當當捏住針線的手,心一橫就把位置讓了出來。
崔蘭亭開始動手了,他們這邊的事引來了隊伍裡不少人的目光。只是那些人顧忌著二牛不敢靠近,只能遠遠地看著這一幕。
此刻的蘇衡玉已經全然忘記了其餘人的存在,她努力地回憶著自己在現代得到的資訊,開始指導起崔蘭亭進行這場粗糙至極的“縫合手術”。
她不知道自己這樣的做法能不能讓二牛活下來,但在這個時代,他肚子上的傷口若是不縫合,這個人定然是活不了的。
半個時辰後,等到崔蘭亭最後一針穿出來,眾人提著的一顆心才終於放了下去。
二牛吐掉了嘴裡的木棍,連說句話的力氣都沒有,就倒頭暈了過去。
蘇衡玉擦掉了額頭上水一樣的汗珠,真誠地朝著崔蘭亭道了謝,並取了自己的睡袋給他洗手。
崔蘭亭默默接過蘇衡玉遞過來的香皂洗了手,忽地問了句:“這是新品香皂?”
蘇衡玉一愣,繼而問道:“大哥你也知道香皂?看來你也從京城來的?”
崔蘭亭點了點頭,心中卻莫名有些失望。
她不記得自己了,看來神女廟的那一夜,她已經全然忘記了。
忘了也好,崔蘭亭這麼告訴自己。
蘇衡玉後面又和崔蘭亭道了謝,這回是謝對方救了她的命。
她如今手邊沒什麼可以拿來感激對方的,只能請求這人留給她一個可以聯絡的地址,等回了京城,她會備上厚禮再去道謝。
崔蘭亭見她表情認真,就說了個自己私底下購置的別院。
兩人簡單交換了名字,便各自回了隊伍,開始整理隨行的物品,順便和南豹等人商量接下來該怎麼辦。
他們的傷員不少,肯定是沒辦法像先前那樣加快行程了。
而且之前山匪們耽誤了他們不少時間,現下太陽都快落山了,他們再怎麼趕路,都沒辦法在天黑之前趕去官驛了。
南豹便道:“我們暫且就地紮營吧,今夜恐怕有不少傷員會發熱,若是熬不過來,那明日……”
他沒再說下去,但其餘人心中卻很明白,若是熬不過去,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作者有話說:
咳,還是那句話。
小鳥是沒有邏輯的~
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