鏢局讓南彪繼續做他的副手,並不是為了懲罰南彪,而是發現這人因為給鏢局帶來麻煩,而對自己的能力產生了懷疑。
南彪如今的狀態極其不穩定,鏢局哪裡敢讓這樣一個鏢師,來做領隊呢?
南豹嘆了口氣,只希望弟弟跟在自己身邊多走幾趟,能慢慢找回信心吧。
……
蘇衡玉一行人終於在客棧安頓好了,這次跟過來的人裡有喬管事的徒弟。這小子是個機靈的,在他們住進客棧之後,便主動去尋那商行的人打聽訊息去了。
等蘇衡玉這邊鬆快地洗了個澡,然後重新綁好了束胸,穿好了衣裳,那邊喬管事的徒弟也回來了。
那少年名為謝安,出身不好,如今身邊只有一個早早做了寡婦的親孃。喬管事是在謝安當跑堂的時候認識這少年的,那時的謝安雖然沒讀過書,但為人機靈又好學。做起事來有條有理的,看著就是個聰明的。
因為謝安是個新來的,做事又麻利,很得客人喜歡,所以被酒樓幾個“資歷老”的跑堂聯合起來針對,給趕出了酒樓。
眼看他沒了活兒幹,家裡的老孃也要餓死了。喬管事見他可憐,資質又不錯,才將人收為了徒弟,跟著他一起住進了蘇衡玉的莊園裡。
按理說像謝安這樣的學徒在沒出師之前都是沒銀錢的,但蘇衡玉見著他一直在給莊子裡幫忙,索性也給了他部分月錢。
不過數量自然沒有正式的管事多,蘇衡玉會等到喬管事點頭讓謝安獨當一面,才會被月錢給他提上去。
否則她這樣做,就是在挑撥這對師徒的關係了。
因為接連受到了喬管事和蘇衡玉這個主家的善意,謝安對他們一直很感激,給蘇衡玉做起事來也認真得很。
他這回得到了訊息,連忙趕回了客棧,連口水都沒來得及喝,就過來跟蘇衡玉稟報來了。
蘇衡玉見他出了一腦門的汗,沒讓他開口說話,只叫他先坐一會兒,喝口茶再說。
謝安領了蘇衡玉的好意,稍稍喘勻了氣,這才開口道:“回主家,我剛剛已經去商行那邊看過了。他們帶回來的東西的確是主子您想要的,不止如此,那商隊的人還跟我說,恐怕這次出海之後,要等上很長時間,才會第二次出海了。”
“那要等上多久?”蘇衡玉又問了。
謝安道壓低了聲音,警惕道:“說是,至少要等上一兩年呢!因為這海上,竟然出現了一夥海盜。潮珠城這邊沒有海兵坐鎮,恐怕附近的海域又要亂上一陣子了!”
與此同時,潮珠城府衙內,此地的知縣正小心地擦著額頭的冷汗,等待座位上的人翻看完線報。
“崔大人……”知縣陳和文站在一旁,瞧著男子眉宇中的冷峻,心下訕訕。
而男子卻直接打斷了他的話:“知縣大人客氣了,晚生並未被賜官,只是仗著祖上有些功績,被陛下看重,能為天子做點兒事罷了。當不得您一句‘大人’,還是直呼晚生的名字吧。”
陳和文聞言扯了扯嘴角,暗罵這人嘴上說得好聽,行事上卻沒絲毫顧忌。
他的目光不自覺落在了這人的那張俊臉上,心中剛剛生出的怒氣,又很快消散了。
畢竟是崔家子弟,本身也是芝蘭玉樹的人物。不僅年紀輕輕就是舉人,連武藝也十分高超。
不怪陛下喜歡他,若是換了自己,恐怕也會喜歡這樣的年輕人。
他順從了男子的意思,轉而叫道:“絮之,你來了,可得幫幫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