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八百里加急的密報越過京中所有大臣的耳目,悄無聲息地落進了魏帝手中。
此時的魏帝正端著一隻清透的玻璃杯飲下一口清茶,將渾身的疲憊掃去大半。
他隨手接過那本平平無奇的冊子,一頁一頁翻看下去,等看到最後,魏帝臉上原本閒適的表情驟然一變,一巴掌狠狠拍在了案几上。
隨著魏帝的一聲冷哼,御書房內的太監宮女紛紛跪地,一點兒聲音都不敢發出來,生怕是自己哪裡不對惹了陛下生氣,從而丟了這條小命。
好在魏帝很快注意到了宮人們的動作,他捏了捏眉心對眾人擺手:“行了,此事與你們無關,你們起來吧。”
宮人們這才鬆了口氣,但起身時的動作還是下意識放緩了。
張德作為貼身伺候魏帝的人,更是魏帝最為信任的幾人之一,他一看魏帝的表情便知道這次傳回來的密報裡定然有什麼不太美妙的訊息。
他對自己的小徒弟使了個眼色,對方十分機靈地把守在御書房內的大部分宮人都趕走了,留下幾個最為忠心魏帝的人服侍。
而後張德小心地繞到了魏帝身後,開始在帝王肩頸處按揉。
魏帝並未對這些表示反感,只是等到御書房裡沒剩幾個人後,他才語氣疲倦地開口:“朕知道這些年大魏的日子不算好過,但比起先帝在時,朕給這些官員的俸祿已經提高不少了。再加上各地商戶們的孝敬,他們庫房裡的好東西恐怕比從前的朕都要多。”
“朕也從未趕盡殺絕過,有些官員私底下的小動作,只要不是太過,朕也都容忍了。可是偏偏就有人不知滿足,不斷刺探朕的底線!”
說到這裡的時候,魏帝的眼眸猛地睜開,就好似一隻猛虎在短暫地打盹之後,察覺到旁人的冒犯猛然甦醒一般。
張德知道,這只是皇帝在發牢騷,這個時候他是不好開口說話的。
果然,魏帝很快又道:“張德啊,你可知那昆城知縣在任的七年間,到底斂了多少財?”
張德笑道:“奴才聽聞那昆城只是南邊兒一個以鮮花聞名的小城,似乎沒什麼特殊的地方,奴才對那位昆城知縣也不大瞭解,恐怕猜不出來啊。”
“哼,朕也猜不出來,畢竟誰能猜到,一個小小的地方知縣,私庫中竟能積攢整整三萬兩黃金呢?!”魏帝猛地丟開了手裡的冊子,語氣裡隱隱帶出了憤怒。
聽到這裡,哪怕見多識廣如張德都有些被驚到了。
昆城也不是什麼繁華的地界,那裡除了鮮花也沒什麼十分有特色的貨物。昆城知縣,竟然有本事斂財三萬兩黃金?
對於張德的困惑,魏帝很快給出答案:“一個小小知縣,為了斂財竟然庇護山匪,任由對方劫掠過往行人!他這官兒到底是給百姓當的,還是那群山匪當的?”
“汪正,好一個汪正!名字取得這麼好,偏偏一顆心已經爛了。既然他不願好好給朕做官兒,那就去和那群山匪團圓吧!”
魏帝說完,便抬手寫下一封奪汪正官職並責令其回京受審的聖旨,不過跟著這封聖旨一起去昆城的,自然也要加上新任的知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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