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比之前還要沉重。
對於她來說,言言的離開是一生都走不出的殤,現在看到周懷安痛哭流涕的樣子,她還是難過。
渾渾噩噩回到家,遠遠看見一輛灰色的賓利停在不遠處。
藉著微弱的燈光,看到一抹身材高挑的男人,倚著車門。
厲言川看到桑苒回來,丟下手裡的煙,踩滅菸頭。
一向沉穩高冷的大律師,難得露出幾分侷促和不自然。
“你去哪裡了?”
桑苒沒回答走近後,瞥了厲言川一眼,不想說話。
厲言川看出桑苒臉上不太好,關切的問:“發生什麼事了?桑苒,合作我沒說結束就不算結束!”
“所以呢,還有繼續利用我?”
許是桑苒臉上的防備和厭惡太過於明顯,厲言川有點落敗的鬆開手。
解釋的話有很多,可說再多,自己的真是目的只有一個。
況且,厲言川是那種做了就是做了,不屑找理由藉口為自己開脫。
他做事一向有自己規矩,用得著跟人解釋?
可是在桑苒這裡,厲言川沒了這種想法。
說實話,這幾天他也在糾結要不要找個藉口。
心裡出現這個念頭,厲言川自己都嚇一跳,他竟然非常在乎她對自己的看法?
真是瘋了!
所以這幾天厲言川瘋了一樣工作,每天只睡四個小時,讓自己像個陀螺一樣忙起來,企圖壓制心裡那荒誕的想法。
可是閒暇時,腦海裡總能浮現桑苒的臉。
哭泣的,沉默的,委屈的,以及迷茫的。
在心裡交織。
所以他才在連軸轉三十多個小時,開車來她家樓下。
面對桑苒的冷漠和防備,厲言川第一次感受到挫敗和無力。
“我來找你是……”
厲言川拿出那隻龍紋玉玉佩,“我承認一開始確實有私心,可是桑苒,我沒有傷害你,我一直都想幫你。”
桑苒邏輯很清晰的反問:“難道不是在幫你?因為你想從我身上得到某種東西,雖然我不知道是什麼,但是可以確定的是……”
桑苒看到腳邊數不清的菸頭,“厲言川,現在的我應該對你還有利用價值吧,否則你也不會半夜三更在樓下等我好幾個小時。”
一向能言善辯,在庭審現場對答如流的厲言川,又一次語結。
桑苒想了想,伸手去接他手裡的東西。
誰料厲言川掌心一用力,將女人小小的手緊緊握住。
桑苒第一感覺是想逃,可厲言川手勁兒很大,握的很緊。
“桑苒,我們能不能……繼續合作,再給我一個機會。”
平日冷漠的冰山臉,第一次臉上露出期待的神情。
桑苒很輕的搖頭,“厲言川,你有太多的秘密,跟你這樣的人相處,我害怕。”
“可我沒有惡意。”厲言川解釋:“我曾在祖父那裡見過那隻龍紋玉佩,後來我父母過世以後,就再也沒見過它,所以才想拿來看一看,不過這個玉佩應該不是我祖父的。”
“你這話什麼意思?”
“我記得當年雖然只看過一次,但清楚的記得玉佩當時有有一個地方有破碎,可你的這個沒有。”
“桑苒當時衝進火場,我是認真的,真的心疼你,不想讓你受到傷害。”
安靜的聽完,桑苒好看的眼睛沒有任何波動。
厲言川知道,她還是防備自己,只得慢慢的鬆開手。
眼看著消瘦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厲言川盯著看了好久好久。
坐在沙發上的桑苒,仔細琢磨著厲言川的話,拿出玉佩,仔細觀察一番,這枚一點瞌碎的痕跡都沒有。
這是什麼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