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灘半空中，隨著血色漩渦徹底消失，陳牧也是緩緩睜開了雙眼。
當他看到那亂作一團的人群時，臉色變得無比的陰沉。
“大人，看到了吧，這就是人性。我活了數百年，雖算不上是什麼正義之士，但也絕對是個俠義修士，救過的百姓與正道修士更是不計其數。”
“但正因為如此，我才更加清楚，人性本惡。在不觸及自身利益的情況下，人才會做出善的舉動。可一旦觸及了自身利益，任何人，都會變成惡人。”
“眼前這騷亂與死亡，與其說是怪物引起的，倒不如說是人們心底的惡所引發的。”
腦海裡，李承雲的聲音緩緩傳出。
陳牧的眉宇間閃過一絲冷芒，他冷冷地回應道：
“人性本惡？或許在某些時刻，人性確實會暴露出惡的一面，但這並不代表人性就是絕對的惡。”
“前輩，你只看到了人們在恐慌中的自私與冷漠，卻忽略了那些在混亂中依然選擇幫助他人的善良之人。”
“我看到那個年輕人試圖去救那個老人，哪怕他知道前方是死亡的威脅。”
“我看到那個母親在摔倒後，依然緊緊護住自己的孩子，哪怕自己被人群踐踏。這些，難道不是人性中的善嗎？”
“你活了數百年，見多了生死離別，或許早已麻木。但我陳牧，卻始終相信，人性本善。”
“只要有一線希望，我就會去拯救那些陷入困境的人，而不是像你一樣，冷眼旁觀。”
“更何況，世人愚昧，那就更需要有人指引他們前行的方向。”
“我不是聖人，但我願意盡我所能，做我認為該做的事情。”
“現在，前輩，勞煩您幫我斬殺空中的那些怪物。”
陳牧的聲音中透著堅定與決絕，他深吸一口氣，緩緩閉上眼睛，鎮魂獄中，屬於司徒宇的魂體突然消失。
感應到司徒宇魂體的消失，李承雲臉色驟變：“大人，您要融魂司徒宇的力量？萬萬不可，融魂的力量只是臨時借用，一旦時間過去，你可就失去六階的囚魂了！”
“非常時期，唯有使用非常手段，才能夠讓百姓的傷亡減少。”
“六階囚魂是很珍貴，但若救不了人，要他何用？”
隨著陳牧話音落下，他的氣勢瞬間攀升，直接從三階巔峰，攀升到四階，繼而五階，直至六階，才終於停了下來。
融魂力量的強大之處，便是在於融合的力量不會有一絲一毫的減少。
六階魂體，融合之後，臨時達到的境界，同樣是六階，並且對身體不會有超負荷的影響。
這兩點，是吞魂所無法比擬的。
陳牧的氣勢在瞬間攀升，從三階巔峰一路飆升至六階。隨著力量的提升，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體內空間天賦的潛能被徹底激發。
突然暴漲的氣勢，讓不遠處正在竭力獵殺地上怪物的指揮官黃覺渾身汗毛豎起，急忙循著這股氣勢望去。
當看到那令他望而生畏的六階氣勢，竟然是從陳牧的身上爆發出來時，瞬間驚得下巴都差點掉了。
“怎麼可能？”
黃覺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半空中的陳牧。
他的身體微微顫抖，彷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壓迫著。
“這……這怎麼可能？”黃覺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陳牧他……他怎麼做到的？”
能夠不被血氣影響也就算了，但從一個三階巔峰，瞬間提升到六階，如此大的境界跨度，便是被譽為最頂級的御靈軍科研所以及瘋子科學家齊聚的天國，都不可能做到。
而且，就算能夠做到，人的身體怎麼能夠承受得住如此磅礴的力量？
“難道……是他使用了什麼秘法？”黃覺心中暗自揣測，但無論如何也無法想象，究竟是怎樣的秘法能讓一個人的修為在短時間內如此突飛猛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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