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珞初和陸聞璟徹底鬧翻的第二天,就把他的微信和手機號碼全部拉黑了,她沒想到他會找個新號碼來給自己打電話,更沒想到他要說的是婚禮的事,而另一位當事人就在旁邊。
她緩過神來,用強硬的態度回道:“關你什麼事?我和你已經沒關係了,和誰結婚都是我的自由。”
“你的自由?你的自由就是找季承言?你是不是在之前就勾搭上他了,你真行啊,宴會上你裝作不認識他,平時裝作對我情深似海,其實你早就紅杏出牆,還敢倒打一耙,到處壞我的名聲......”
沈珞初沒能聽完後面的話,耳邊的手機被搶走了。
季承言陰沉著臉,冰冷的聲音打斷他的汙言穢語:“陸聞璟。”
對面沉默了,隨即響起很弱的一聲:“哥。”
“沈珞初是我的太太。”
他的聲音低沉而冷,就像是從遙遠的地底深處傳來,帶著一股不可抗拒的寒意:“剛剛是你對季太太說話的態度?”
陸聞璟又喊了聲哥,說道:“你為什麼會娶她,你應該知道她是我前未婚妻,為什麼偏偏是她啊?”
“你是在質問我?”
僅僅透過聲音,陸聞璟都能感受到季承言的不悅,這些年他一直被父母教育要討好巴結這位表哥,也聽過許久表哥的成功事蹟,他本能的害怕他,怕自己會觸動他的怒火。
陸聞璟放軟語氣:“我不敢。”
“給她道歉。”
“哥!”
“道歉,否則後果你該知道。”
他的聲音不帶絲毫溫度,赤裸裸的威脅,每一個字都像是重錘,狠狠地敲擊在對方的心上。
陸家這些年全靠打著季氏集團的名號,在外面拿資源、談生意,季承言一清二楚,不過是懶得搭理,變相地默許了。
如果他想對付陸家,多的是辦法。
陸聞璟後槽牙都咬碎了,卻不得不擠出一句話來:“對不起季太太,我錯了。”
話音落下,季承言結束通話電話,將手機還給沈珞初,冷冷道:“吃飯。”
沈珞初抿唇,偷偷看他一眼。
他坐在椅子上,如同冬日裡被烏雲遮蔽的蒼穹,整個人散發出一種令人不寒而慄的氣息,又似乎是在極力忍耐著什麼。
明明陸聞璟已經道歉,嘴上也沒有佔到便宜,但季承言的情緒好像更糟糕了。
餐廳的氣氛緊張到極點,沈珞初沒有再敢開口,低頭默默吃晚餐。
晚餐結束,她獨自去散步、練琴,最後一首曲子落下,沈珞初準備上樓時,發現沙發上坐著熟悉的身影。
男人似乎在這裡坐了很久,白熾燈散發的光不偏不倚落在他的側臉上,映襯的稜角分明,猶如最精緻的雕刻品,每一處線條都透露著堅毅與冷峻。
他的面容在冷冽的光暈映照下,愈發顯得清冷而孤傲,像是冬日裡覆蓋著薄霜的寒松,透著不容侵犯的高潔與疏離,四周的空氣似乎都因他的存在而凝固。
這樣的季承言,不像平日裡沈珞初接觸到的,溫柔、紳士、善解人意的他,反而與傳聞中他的形象一樣,狠決、清傲、不近人情。
今天的季承言,讓她感到很陌生,也不由自主地生出幾分懼怕。
沈珞初蓋上琴蓋走過去,又不敢離得太近,停在一尺外的安全距離,輕聲問:“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