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珞初第二天很早就醒來了,清醒時身旁已經沒有人影。
她去浴室裡洗漱,換了衣服後下樓,聽見後花園有動靜,拿著外套出門,看見老陳正在指揮工人種樹種花。
聽到腳步聲,老陳回頭看見她,立馬笑著來了:“阿初醒啦,他們沒有吵到你吧?”
“沒有,我是自然醒的。”
老陳正想講吓一句話,客房的門開了,昨天見過的阿姨從裡面出來,看見沈珞初頓時慌了,連忙道歉:“對不起少夫人,我以為您十點起床,現在還沒有做早餐......我馬上去做!”
不等沈珞初回話,阿姨匆匆往廚房走了,她只能問老陳:陳叔,“阿姨怎麼在這裡?”
她記得昨晚的安排是阿姨和保鏢全部住在旁邊,季承言喜歡清淨,不願意和其他人同住。
老陳笑眯眯道:“阿言擔心你自己住會害怕,特意允許他們留下來。”
“哦哦。”
沈珞初彎唇笑笑,她就知道季承言人很好的。
阿姨做早餐起碼需要半個小時,沈珞初閒來無事,主動提議和老陳一起去後花園裡監工。
“你來了正好看看,鞦韆想放在哪邊?”老陳問。
沈珞初反問:“銀杏樹在哪邊?”
“右邊。”
“那鞦韆也放在右邊,銀杏樹旁邊吧。”沈珞初給了提議,思忖半晌又道:“要兩個鞦韆椅吧,反正草坪大放得下。”
“兩個?”老陳想了想,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提前給小小姐和小少爺準備的!”
“......”
沈珞初是給季承言準備的,今後如果在花園裡散步累了,她可以坐在鞦韆椅上休息,他坐在哪裡呢?
所以修兩個鞦韆椅是最合理的。
可惜不等她解釋,老陳已經去吩咐工人們了,等他再站回來,沈珞初也不方便開口了。
她乾脆掠過這件事,旁敲側擊:“陳叔,我既然嫁過來了,今後難免和季家人接觸,不知道他們好不好相處?”
既然父母是季承言的禁詞,季家的親戚或許他也根本不想提,沈珞初不敢問他,怕再冒犯他惹他生氣。
但幾天後他們就要舉行婚禮了,季家的親戚肯定都會來的,沈珞初想提前做好心理準備,找老陳打探是最方便的。
聽到她的問題,老陳向來笑嘻嘻的臉色沉了,說道:“阿初你記住,季家除了阿言沒有好人,你千萬不能相信他們,也不要答應他們提的任何事情,如果他們敢為難你,你直接告訴阿言。”
老陳驟然變了的語氣,讓沈珞初意識到先前父母並沒有誇大其詞,季家或許真的是豺狼虎穴。
“他們是有幹過什麼嘛?”
沈珞初想知道具體的事情,父母沒有告訴她是因為大多是商場中的事情,她可能也聽不懂,但老陳知道的應該是生活中的事情。
老陳微微嘆息一聲:“我們原先都住在季氏老宅,小姐剛去世那會兒,季煜城忙著把他在外面養的那個領回家,心裡壓根不在阿言身上,我在忙小姐的後事,又要安撫老爺和老太太,無暇顧及他。”
“有天深夜我回老宅,竟然看見阿言穿著單衣站在門外,我問他怎麼回事,他也不吭聲。後來我問家裡的阿姨才知道,他們經常在家打罵欺辱阿言,嫌小姐的東西晦氣,想全部扔掉,阿言不讓,他們就將阿言一起扔到門外。”
“那可是零下十度的冬天,他們也能忍得下心,小姐生前對他們那麼好,一群狼心狗肺的東西!”
老陳的話裡滿是氣憤的情緒,過了這麼多年他依舊忘不掉那個冬夜,也忘不掉季家那些人醜惡的嘴臉。
“阿言從國外回來接管集團時,把很多季氏人都清掃出去了,他們當時鬧得很厲害,不過阿言有小姐的股份,他們無可奈何只能作罷,但心裡肯定也記恨著阿言。”
“現在阿言掌管季氏集團,他們不敢造次,又有求於他,所以對他很客氣,哼,全都是裝出來的,都是為了阿言能幫他們解決麻煩。”
“阿言是不會主動帶你去見季家人的,但一旦你們的關係公開,他們也許會找到你。”老陳叮囑著:“你能推就推掉,實在推不掉就隨便應付兩句,別相信他們說的任何話。”
沈珞初沒想到季承言小時候竟然過得這麼慘,難怪他上位的第一件事就是清理門戶,對親戚下手也毫不留情,換做是她同樣不會仁慈的。
如今他在外界心狠手辣、薄情寡義的名聲,恐怕也有親戚的功勞吧?
沈珞初微微頷首:“我記住了陳叔。”
安靜片刻,她再次開口:“陳叔,季家和陸家的關係好嘛?”
雖然季承言說過不用擔心陸家,可是兩家在外人眼裡畢竟是親戚,婚禮也難免要邀請陸家人,沈珞初想問問具體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