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顏攔在門口的手臂依舊沒有放下,回道:“夫人,她們非要見你。”
沈珞初的目光落在中年女人身上,她穿得十分華麗,墨綠色的絲綢裙,衣服上是金色與銀色絲線交織的刺繡,精美華貴,脖間有條很粗的珍珠項鍊,手上也戴著精緻的玉戒,彰顯著她富太太的身份。
“您是?”她問。
“阿瑜,她就是承言的新婚妻子?”女人的語氣意味不明。
沈珞初隨即注意到後面的林見瑜和總策,總策走到前面來說明情況:“她說她是季總的嬸嬸,要進來和您打招呼。抱歉季太太,我攔不住她們。”
她微微頷首:“沒關係,你先去前面忙吧。”
“好的。”
林見瑜笑著開口:“是的季伯母,她就是沈小姐。”
沈珞初之前特意查過季家的新聞,知道季承言的嬸嬸叫蘇碧萱,當初他從集團裡趕走的親戚就有這位。
季承言和蘇碧萱的關係差,她自然是不會和顏悅色的,只維持禮貌道:“有事嗎?”
“沒事,是我好奇承言的新婚妻子到底長什麼樣,能把他迷得這麼不清醒,都願意和弟弟的前任結婚。”蘇碧萱說話時目光不善地打量她,彷彿她是個勾引男人的狐狸精。
沈珞初從小就嘴甜討喜,哪裡被長輩這樣審視和罵過,當即氣惱地回道:“麻煩您講話客氣點,季承言不是個只看長相的傻子,跟誰結婚也是他的自由。”
蘇碧萱輕呵:“我已經夠客氣了,你敢做不敢聽嗎?要不是承言這些年心思都在事業上,從來沒有接觸過女人,能被你個小姑娘矇騙?離開聞璟還能攀上承言,合著我們家的男人就該被你耍得團團轉?”
“陸聞璟是因為他自己劈腿才導致我們解除婚約的,是我被他耍得團團轉,而且我也從來沒有騙過季承言。”
“那他為什麼突然入資救沈家?難道不是你賣了自己換來的?小姑娘年紀輕輕,手段倒是挺厲害的,沈家好歹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原來就是這樣教育女兒啊。”
“您既然不知道原因,就不能憑臆測造謠我,沈家是怎麼教育我的也輪不到您來指手畫腳。”
“臆測?你是根本解釋不清楚吧,別得了便宜還賣乖。”蘇碧萱攬過身旁的林見瑜,“要不是阿瑜回來得晚,承言又和他父親鬧脾氣,你以為季太太的身份能輪得到你?”
林見瑜拽了拽蘇碧萱的衣袖,露出難為情的表情:“季伯母,您別這樣說。”
蘇碧萱哼聲:“阿瑜你就是太善良了,婚事都能拱手讓人。”
“阿言喜歡她。”林見瑜很是擔心憂慮的模樣:“季伯母,今天好歹是他們的婚禮,我們走吧。”
“誰家婚禮新郎不去接親,只辦個宴會的?更何況承言現在都沒有到場,有多不在乎也能看得出來。”蘇碧萱的言語中難掩輕蔑。
“阿言沒有到嗎?他昨晚不是說過......”林見瑜的話沒有講完,驚訝地捂住嘴巴,又假模假樣地安慰:“沈小姐你別擔心,阿言肯定會按時到場的。”
她們兩個人一唱一和,把沈珞初給氣得不輕。
尤其是林見瑜,沒安好心的故意將蘇碧萱帶過來,言語間又透露出昨晚見過季承言的意思。
沈珞初沒有和人吵架的經驗,急了都不知道怎麼回懟,心煩意亂的,當即破罐子破摔:“那你們讓季承言和我離婚吧!”
“你做夢。”
話音剛落,不遠處傳來低沉的聲音,帶著一種不可名狀的威嚴與壓迫感。
沈洛初順著話音望過去,男人熟悉的身影出現在視線中,穿著裁剪得體的黑色西裝,大步朝這邊走過來,舉手投足間是不容忽視的氣場。
她看見他整顆心都安定下來,鬆了口氣的同時又有點委屈,都怪他來得這麼晚,讓她獨自面對他家不講理的親戚。
季承言走到沈洛初前面,像是感受到她此刻的情緒,安撫般摸摸腦袋,聲音溫柔:“別怕,我來了。”
他牽住沈洛初的手,將人護在身後,沒有理會面前的蘇碧萱,只是對保鏢說:“我讓你們跟著夫人,你們就眼睜睜看著她被欺負?”
小顏垂下腦袋道歉:“對不起季總,是我沒有保護好夫人。”
“現在將功補過。”
季承言微揚下巴,冷冷地吐出一個字來:“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