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延在國外待了十幾年,每年只回來一次,前些年他回國時季承言不在國內,這兩年他見季承言需要碰運氣,舅甥兩人實在接觸不多,要不然他也不會是從新聞上得知的外甥結婚訊息。
沒想到他如今這麼無法無天,蕭延扶了扶額,又道:“如果被沈珞初知道,她不會原諒你的。”
“所以我在拜託你,永遠不要告訴她。”季承言話說得客氣,語氣卻仍然冷冷淡淡的。
他不知道蕭延和程悅琳是如何相處的,但看得出來他們聯絡很頻繁,萬一蕭延無意間將今天的事說漏嘴,程悅琳肯定會告訴沈珞初。
與其等沈珞初猜疑和質問他,不如現在先給蕭延交底,況且沈珞初還有半年畢業,又經常和程悅琳待在一起,今後難免還會有這種時候,蕭延是個很方便順手的藉口。
蕭延瞬間就猜到他的用意,冷哼道:“哪怕外甥媳婦知道了,你也根本不怕吧。”
季承言回道:“麻煩。”
怕自然是不怕的,他如今已經和沈珞初結婚了,無論是誰無論是任何事都無法拆散他們,別說是知道定位和監控的事,就算他當初故意下套引她入局的事被知道了,季承言一樣不怕。
沈珞初已經是他的了,也只會是他的。
他能坦蕩地告訴蕭延就說明他根本不害怕,讓蕭延幫忙瞞著只是不希望在此時生出麻煩。
季承言能感受的到,沈珞初對自己越來越不同了。
這段時間沈珞初沒有找他,季承言也剋制著不主動找她,就是在等今天助理給她打電話。
魚兒已經上鉤,他怎麼可能放手。
季承言不滿足於要她的人,他還要她的心。
蕭延根據他的所作所為和態度,再結合新聞報道,很快猜出來:“你和外甥媳婦的婚姻,該不會也是你設計的吧。”
“嗯。”季承言坦蕩的承認。
“我的大外甥啊,女孩子可不是這樣追的。”蕭延微微嘆氣,勸道:“你這是畸形的愛情和婚姻,別再繼續錯下去了,你現在改正還來得及,不然今後遲早會後悔。”
季承言嘴角勾起了一抹冷冽的弧度,輕笑出聲:“如果我沒記錯,你似乎這些年一直是單身。”
蕭延猝不及防地聽到這句,險些被口水給嗆到,推了推眼鏡框道:“我這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確實不沾身,投資界的同志。”
季承言輕描淡寫地講出這句話,蕭延是真的沒有繃住表情,指著他說:“季承言,你作為外甥竟然偷偷調查你小舅?”
這句話在他原先工作的地方很流行,因為多年不交女朋友,不參加聚會派對,對於他們送來的女人也嗤之以鼻,久而久之就有猜測他是gay的。
蕭延起初是覺得沒有必要澄清,後來是沒有機會給他澄清,然後他們便給他取外號“投資界的同志”,這已經算是體面的叫法,私下更多稱呼是“投資界的gay大佬”,連新聞報道都是“中國同志闖入市場”。
季承言淡淡道:“我是關心長輩。”
“我需要你關心?你明明是目無尊長!”蕭延一肚子的氣沒地方發。
“行,我不會再查。”季承言頓了頓,接著道:“請這位單身的長輩也不要來指導我的愛情和婚姻。”
他話裡的意思很明顯,你一個單身沒談過戀愛還被誤會成gay的人,有什麼資格在他面前高談闊論愛情和婚姻?
蕭延並沒有放棄:“承言,你......”
“你為什麼是不婚主義?”季承言突然的詢問打斷他的話。
蕭延微微一怔,沒有急著回答他的這個問題。
季承言卻是根本不在乎他的答案,自顧自地道:“你是我母親帶大的,目睹過她的婚姻後,是不是深受影響。”
蕭延沉默不語。
他從很早前就是不婚主義,既然不想結婚,對於愛情的渴求自然也很淡,他能在情場中談笑自若,遊刃有餘的面對任何女人,這份自在對於他的工作而言已是綽綽有餘。
他已經習慣一個人的生活,也適應了這份靜謐,並且不希望被打破。
但如果非要推及原因,確實和他的姐姐蕭婧有關係,在季承言沒有出生前,是姐姐帶著他的,哪怕是季承言出生後,姐姐也經常接他去季家生活。
當時季承言年齡還小,沒有那麼多記憶,蕭延有認知和判斷,他知道姐姐和季煜城在為其他女人爭吵,他親眼目睹過季煜城動手毆打姐姐,甚至長大後再回想起那些年在季家的日子,他能看出季辰風對姐姐的愛慕,以及蘇碧萱對姐姐的恨意。